到了晚间，陈斯年做好了菜。
    本来到外面吃或者点外卖挺方便的，可萧楚女喊着不想吃外面的，非要让陈斯年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让他形成做饭菜的习惯。
    “我这两天要去东方台录节目，你要是有事就打李民的电话，随便使唤，不用客气。”陈斯年说道。
    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暧，李民和赵婷发展的怎么样了？”萧楚女随口问了句。
    陈斯年也没怎么多追问李民和赵婷的情况，只知道李民追的太累了，去了一趟丽江，回来后就不提赵婷了。
    “李民不追了，国庆从丽江回来后就迷上了鼓，整天在寝室里打鼓，烦都烦死了。”
    陈斯年从萧楚女碗里将她的一块排骨夹出来放到自己嘴里。
    萧楚女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我啃过一半的你也吃？”
    “吃啊！”陈斯年无所谓的道。
    “盘子里有完整的你不吃，非要抢我碗里的？”
    “我忘放糖了……”
    陈斯年将半块被萧楚女啃过的排骨吃了精光，他砸吧嘴，“不过你吃过的就好多了，要不你辛苦下，把剩下的排骨在你嘴里回道锅？”
    拿她打不过什么呢？
    萧楚女闷哼一声，男人就是这样，越熟悉越流氓，她接着问道，“没弄清楚不追的原因吗？”
    “累了呗。”陈斯年很干脆的回道，李民为赵婷做的够多的了，用的精力也够多的了。
    可结果却让人绝望。
    “李民为赵婷做了那么多事情，真喜欢的话是不会放弃的，但是热情被消磨，像这种状态下，应该是将喜欢隐藏了。”
    爱而不得，只能远远望着。
    “那他每日打鼓？”
    萧楚女见过太多的恋爱，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在人的身上都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表现。
    “寻找寄托呗，鼓这种乐器是配民谣的，通过打击的力道和节奏可以宣泄心情。”
    陈斯年是不懂这些。
    “那你的意思是？”
    “陷入在自我的世界里，在李民的世界里，他通过打鼓将情宣泄出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陈斯年忽然想起最近李民打鼓的节拍，像是《北方女王》、《董小姐》之类的。
    “说的有道理。”
    “很多喜欢民谣的在大学或多或少经历过不幸的爱情，我觉得，李民并没有放弃，而是在酝酿大招。”
    萧楚女是个很相信人的姑娘，她说道，“或许他在写歌，要是他的曲出来了，你到时候可以帮他填填词。”
    李民会唱歌会谈吉他，可作曲可不是打游戏，哪有那么容易，陈斯年是不相信的。
    “我过几天问问吧。”
    “你要相信爱情的力量，它是很多人升华灵魂的催化剂，其实失败，有时候也是一种成长。”
    “……”
    吃完饭，陈斯年就上楼码字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从契约到爱情》改编的影响，整个孤儿文学网的狗粮文变多了不少。
    提莫老师的《我女友可不止漂亮呢》；排骨老师的《当加载红娘系统的我遇上分手大师》；带鱼老师的《重生从告白班长开始》……
    狗粮文卷起来了。
    虽然狗粮文有一批忠实的读者，可对一本书的体验期过完之后，读者会慢慢流失，作者也没有写的动力了。
    这也是为什么，狗粮普遍短小的原因，能出好成绩的狗粮更是少之又少。
    好在陈斯年有一批忠实书友，即使是在狗粮文又卷又难的新书期，这批读者给了不少支持。
    《青梅超甜，何必网恋》也已经有十多万字了，今天是换榜的日子，陈斯年的新书也迎来了第一轮pk。
    陈斯年有上一本的经验，所以这本书在上推的关口尤其谨慎，首先是开单章要推荐票，接着就是多更新，保住追读。
    一本小说的追读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晋级的关键，倘若一本书写的不错，因为更新慢养书的人多，很容易导致夭折。
    这也是作者们时刻需要求追读的原因。
    陈斯年新书的第一轮推荐是人气推，和他同期pk的一共十五本书，而他需要在这十五本书中晋级，需要至少三百追读。
    陈斯年运气不好。
    虽然他有了些名气，可在网文端，他的作品题材依旧不太受欢迎。
    而这期的晋级堪称地狱难度。
    一书精品《德云大师兄》的作者水牛全新力作《我是相声王》获得不少粉丝支持。
    还有早已封笔的都市大神庚俗的全新力作《当年》，他的粉丝们早就期待他的新作，目前五万字，风头正盛。
    还有都市老太监，披着马甲的老魔童新书《未来盗火者》，虽然被骂的不轻，可功力深厚，越骂越火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分类转到都市类的老牌作家。
    ……
    陈斯年和大多数作者一起，几乎每时每刻都会盯着书的后台，要是看到收藏少了一个，他都会内心伤痛好半天。
    要是有打赏，他也会露出獠牙开心的不得了，还会把书友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表示感谢。
    到了凌晨一点。
    陈斯年忙完后洗了个澡，他想看看旁边的萧楚女睡着了没有，却发现床上没有人。
    他下楼了。
    老远就听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大厅里灯关着，只有电视机的灯光，萧楚女还没睡。
    陈斯年走到她身边。
    “啊！”
    萧楚女吓了一跳，“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吗？我眼泪都吓跑了。”
    陈斯年坐在沙发上。
    “已经很晚了，该睡了。”
    萧楚女白天睡了很久，此时正是她龙马精神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白天困晚上精神。
    “等我把这集看完。”
    “那我陪你。”
    十多分钟后，萧楚女追的《听见你的声音》一集结束了，可她却压根没有想要睡觉意思。
    陈斯年开始提醒了。
    “到点了。”
    “再看一集，不看睡不着。”
    “你刚刚还说看完刚才那集就睡觉的？”
    萧楚女转头朝陈斯年看了眼。
    “我有说过吗？”
    “我早就知道你会耍赖皮，我录音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哇，陈斯年好手段。
    萧楚女妥协了，她张开双臂，朝陈斯年眨了眨眼睛。
    “抱我上楼。”
    “真乖。”
    “……”
    第二天，陈斯年给辅导员请了几天假，直接飞东方台了。
    东方台在沪市，陈斯年并不陌生，只是这次节目组神神秘秘的，从他下飞机见到人开始就拍摄了。
    到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陈斯年被邀请到一个房间。
    在房间里，节目组的导演向陈斯年介绍了采访的内容，并且将明天晚上的节目安排讲给陈斯年听。
    “到时候静姐会和梁导聊半个小时他的一些感悟和心得，等静姐谈到《从契约到爱情》这部电影，差不多到你上了。”节目组副导演说道。
    “我需要准备什么？”陈斯年问道，他是第一次接触访谈类的节目，有些不熟悉。
    “不需要，访谈类的节目，讲究的就是真实，你可以将你和梁栋一起合作的事情讲讲，也可以吐槽他的一些小毛病，我们要的是真实。”
    陈斯年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合作愉快。”
    “……”
    人忙的时候就会发觉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直到晚上，陈斯年才松了口气。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作家后台。
    因为推荐的原因，陈斯年的新书迎来了第一波流量，推荐票、评论也慢慢多了起来。
    “这男主要笑死我，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看了作者写的，我发觉我竟然也是中二病患者，呵，该死的大人们，总是让我学习，可学习有用吗？总有一天，我会解放教育，还大家自由。”
    “中二病太搞笑了，昨晚觉醒的离凰之血消耗了吾太多血脉能量，吾之能量由进食而维系，几分鲜美的蛋白质与我融为一体，化作新的力量源泉。”
    “卧槽，楼上到底再说什么？”
    “麻烦说人话。”
    “回复一下各位，我的意思是我早上吃了两个鸡蛋。”
    “……”
    陈斯年的新书是一本书评远比书要精彩的作品，就是他本人，被沙雕书友的书评也给逗笑了。
    一天的时间，新增收藏680，数据算是不错的了，可放在同期，陈斯年被爆的渣都不剩。
    庚俗的新书直接迎来了白银盟，收藏直接新增三万多，位列推荐排名第一。
    水牛的新书有上本书的加持，新增收藏也是两千多，位列推荐榜单排名第二。
    老魔童的新书虽然被读者骂的狗血淋头，可丝毫不影响他的起飞，新增收藏一千多，位列推荐榜单排名第三。
    依次排列。
    陈斯年的狗粮文排在中游，可这只是第一日，要知道，狗粮文在前期可是吃香的很，数据还未引来爆点。
    更新两章，陈斯年休息一会儿，就接到了萧楚女的电话。
    两个人打了很久的电话才挂断，陈斯年也很快就睡了。
    ……
    沪市的第三天，天气微冷，可这里的风要比江城的风猛烈的多，风像刀子一样刮。
    东方台后台。
    陈斯年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休息室里，这是《静姐采访》的节目组现场，有人正给陈斯年化妆。
    陈斯年的状很淡，他本来是不想化妆的，可节目组却一再要求需要他化妆，他同意了。
    晚上七点，采访开始了。
    陈斯年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安排在现场左侧的嘉宾席上，戴着帽子和口罩，不注意看，基本看不出来是谁。
    静姐是东方台著名的主持人，她的采访节目好看就在于真实，这也是节目组一再强调的点。
    采访就是聊天。
    唯一不同的就是，采访的主持人会提前对被采访对象做深入调查，列出需要采访的点，将内容朝他们想要的地方发展。
    采访台上。
    静姐：“这次的电影卖的很火，我知道梁导是江大导演系毕业的，我想问在你成名前，有拍过电影吗？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梁栋扶了眼镜，他这人嘴上功夫很不错，在台上端着，俨然一副成功名导的模样。
    梁栋：“在学校的时候我拍过微电影《我的大学》，也给学校拍过宣传电影《第一次踏上旅途》，我在学校的时候电影就被很多人喜欢，本来是随便拍的学校的微电影，可很奇怪，竟然获得了微电影大赛的一等奖。”
    现场的观众乐了。
    “吁！”
    “自恋！”
    “脸皮真厚！”
    “……”
    静姐：“果然厉害的人在哪个时候都厉害，我们知道梁导正式进入电影圈是因为《与夜同行》这部电影，我们想知道，这部剧你是如何发现的？”
    梁栋脸上风平浪静。
    梁栋：“这就有赖于我在学校的人脉了，戏文系的导师是我的恩师，他有天说在课上发现了一篇特别好的故事，就发给我看了。”
    “我看了之后觉得很特别，导演对于剧本是特别敏感的，我当时就觉得适合拍成电影。”
    “于是，我联系上了这部故事的学弟，也就是陈斯年，在我的催促下，他用不到一个月完成了剧本。”
    “后来，也就有了全国大学生电影金奖作品《与夜同行》，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我一手指导陈斯年写出来了。”
    陈斯年懵了，这人说话简直臭不要脸，完全不是这回事好吗？
    他真的想将帽子还有口罩摘了跑到台上去和他对峙，台下的观众似乎也不相信。
    “吁！”
    “吹牛”
    “不要脸。”
    “……”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舞台上的梁栋神采奕奕，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牛逼。
    关键！
    他的脸上似乎就写着：走开，我要装逼了。
    半个小时的采访过去了，陈斯年在台下完全听不下去了，梁栋这斯太能装了，伪装成了一个天赋异禀、努力向上的天才导演。
    可事实呢？
    陈斯年终于明白节目组让他来的意义，丫的，这人太装了，陌生人看着都想锤。
    静姐：“那说说这次的电影《从契约到爱情》，我们都知道前期恋爱类电影市场遭冷，你是怎么想到在奇异视频上播出的？当时做出这样冒风险的决定，你心里会有压力吗？”
    梁栋玩味一笑。
    梁栋：“说实话，这部电影我签了对赌协议，我要是赌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可我是个很自信的人，我相信我电影的质量，所以在看到影院市场不行的时候，立马就转变了方向。”
    “这些都是你自己考虑的？”
    “当然。”
    静姐采访的人太多了，她对细微表情的观察很独到，谁要是撒谎了，她能猜个八九。
    眼前的人，满口假话。
    “关于《从契约到爱情》这部电影的故事，我想离不开一位编剧，他就是陈斯年。”
    静姐将头看向陈斯年的方向，“我们给梁导准备了一个惊喜，请到了陈斯年编剧，请他上来说说梁、陈配的故事。”
    陈斯年等好久了。
    梁栋慌了，这算哪门子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