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温馨的晚餐。
    萧楚女忍辱负重的吃吃吃，不挑食只捧场，讨得苏素红欢心连连，笑的合不拢嘴。
    吃完后，两口子下去招呼来凑热闹打牌的邻居，陈斯年和萧楚女休息了一会儿，带着她在附近转转。
    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十五中。
    虽然放假了。
    可老十五中的操场上还是有不少附近的学生在这里打篮球，陈斯年牵着萧楚女走进了学校。
    “吃撑了，突然好后悔在你爸妈面前装出一副不挑食，好生养的乖巧模样。”萧楚女打了个饱嗝，自顾的将陈斯年的手抓着放到她肚皮上。
    陈斯年熟悉的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抚摸着，动作娴熟。
    “作精！”
    “你还说我，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一想到以后见到你父母就要装出一副吃货的形象，我就烦恼。”萧楚女呜呜渣渣的。
    “谁让你想表现好点呢，这点代价是应该的。”
    萧楚女觉得被陈斯年摸肚皮很舒服，她很想躺下，看到操场，她拉着陈斯年走了过去。
    学校的夜灯很明亮。
    漆黑的夜空下，萧楚女躺在陈斯年的肚子上，陈斯年一只手捏着她的脸蛋，一只手伸进萧楚女衣服里，摸着她的肚子。
    “真想一直这样下去，每天我吃很多好吃的，吃完后你就替我顺肚子。”萧楚女眼睛明亮的眨着。
    她仰望着陈斯年，男孩子挺翘的鼻梁在夜空下很明晰，脸部轮廓也好看的惊人。
    缓缓伸出手，嚣张的在陈斯年脸上摸着，从脸庞到胡须，最后就指头放在陈斯年的嘴唇边，将陈斯年的嘴唇捏成了雷公嘴
    这坏女人又玩上了。
    “明天你的电影就上映了，今天晚上你的心情是不是忐忑又激动呢？”萧楚女忽然问道。
    陈斯年手上的动作一停。
    “没让你停，继续摸。”
    萧楚女将手搭在陈斯年手腕上，撒娇似的控制陈斯年的手继续顺着她肚子。
    “听你妈说的，我感觉这次凉了，竞争太激烈了。”
    陈斯年这几天下了些功夫打听了一下消息，国庆当天上映的爱国题材正剧就有不下十部。
    有大制作的《长津湖》。
    徐导、章导、吴导、沈导联袂献礼的爱国题材正剧《我和我的祖国》，风格不同的四个导演，共同完成一部电影。
    还有《神探的黎明》、《夜色下的国度》等两部刑侦、猎奇类电影。
    恋爱主题的电影更是卷的离谱，《和大明星闪婚》、《同居室友》、《我的空姐女友》等多部电影扎堆上线。
    正如萧红所说，每到国庆，就是电影市场厮杀的时刻，小众类难出头，但一旦成功了，那就是爆红。
    陈斯年不是爱幻想的娘们，他本身就是戏文系出生的，《从契约到爱情》想要出头，实在太难。
    “那万一真的火了呢？反正我是挺有信心的。”萧楚女一脸崇拜。
    “这次太难了，梁栋其实也在赌明天，包括还有很多这次上映的电影。”
    陈斯年仔细的分析道，“从各个角度来看，唯有《长津湖》和《我和我的父辈》能争个高低。”
    “那也没事，徐徐图之。”
    萧楚女眼眸闪烁，挺起身子在陈斯年脸颊上啵了一下，“我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把明天交到你手上！”
    真是个捧场王！
    陈斯年回应了一下，起风了，不知道明天，究竟是怎样一番风云变幻。
    ……
    国庆第一天，新闻上讲各地堵车情况，提醒民众注意安全，尽量错峰出行。
    国庆假期长，各类娱乐产业都迎来了黄金时段，旅游是第一主力，而第二主力就是电影市场。
    电影票房是从一号零点开始的。
    《长津湖》一骑绝尘，凭借着良好的口碑和主旋律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十二小时不到票房三千万！
    《我和我的父辈》次之，四大导演的人气恐怖，可四个不同的故事，观影体验不佳，同期票房只有一千万！
    剩下的就是《1921》、《那些风华正茂的日子》等多部历史正剧依次往下排。
    恋爱电影的主力军是年轻人，而这帮人似乎将时间和消费用在了别处，恋爱主题电影团灭。
    一点风浪都没掀起来。
    ……
    陈斯年和萧楚女也闲着没事去看电影了，本来打算是想看《从契约到爱情》，支持票房。
    可京州这小地方，没有一家影院给《从契约到爱情》排片。
    清一色的《长津湖》和《我和我的父辈》，陈斯年和萧楚女就买了《长津湖》票。
    电影院里，观影到一半。
    陈斯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梁栋打来的，他接通了。
    刚接通就听到梁栋在电话里面诉苦，“小斯，老哥完了，没想到这次的厮杀这么惨烈，恋爱电影全扑了。”
    本来这一行就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陈斯年说道。
    “我之前拍的两部就扑了，金主那边早就不满了，我以为这次能翻身，签了对赌协议的，我完了。”梁栋一声长叹，他过于相信自己了，没想到市场太真实。
    这背后的原因没人知道。
    “凭你的口才，三年置业顾问后又是一条好汉。”
    梁栋差点将电话摔了，他堂堂新晋导演，怎么能干穿着西服忽悠人买房的缺德事呢。
    “我是来寻求办法的，有没有好的点子营销一波？”梁栋问道，他背后的团队提出的是降片价，可关键人家影院根本不和你讨价还价。
    “你想营销，其他的导演团队也想营销，同样也是卷。”
    陈斯年开始思考原因，曾经学过的知识在脑海里一一浮现，他说道，“片子质量不差、营销也不差，光逗音上看到宣传想看电影的人就不下几十万了。”
    梁栋也清楚这些情况。
    “可票房确实不行啊，同期的长津湖现在都一亿票房了，我们的才一百多万。”
    “你知道原因吗？”陈斯年问。
    “竞争压力大呗！”
    “不对。”
    “那就是市场不喜欢。”
    “恋爱电影吸引的是年轻人，年轻人消费也不少，不是市场。”
    梁栋苦苦思索，没想明白。
    “那是什么？”
    “是排片，我现在是在老家，可我找遍所有的影院，全都表示没有《从契约到恋爱》，全都是主打《长津湖》和《我和我的父辈》，这是影院自己的选择。”陈斯年说道。
    哪里赚钱，影院就往哪里发力，一天的时间已经告诉影院，哪部电影赚钱，恨不得开足马力，场场都是《长津湖》和《我和我的父辈》。
    梁栋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他知道这个缺憾，这也是无数国庆上映电影的通病，影院看不到。
    大家做的都是靠着仅有的影院资源打口碑，最后慢慢发酵的美梦。
    “这也没办法，没法和大制作和主旋律电影比，唉，看后面能不能翻身吧！”
    陈斯年能理解梁栋此时的心情，他眼中闪过一个想法。
    “不能等了。”
    “不能等也没办法，我们试着和影院谈过，影院不会拿着容易赚的钱去冒风险。”
    陈斯年声音格外低沉。
    “不做院线了，院线已经很难出头了，拿到平台上去，像企鹅、优豆、西瓜、奇异视频都可以。”
    梁栋有些犹豫，上平台都是等到后期票房差不多了，在打包给平台，可现在给的话，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合适吧，这样等于将原有的收益又给了一部分平台，我们都很有可能成为打工仔。”梁栋很犹豫。
    “早给早吃肉，不给连肉都没得吃，你相信我，趁其他恋爱电影还在院线挣扎，我们赶紧找平台合作，后期他们肯定会像我们一样找平台的。”
    梁栋太相信陈斯年了。
    “好，那我试试。”
    “要快，最好是今晚，如果时间允许，从平台发力还有和长津湖一较高下的机会。”
    梁栋越想越豁达，这等于是轻装上阵，打奇招，就是又对了一个平台的强盗来分成果。
    “好，我就按照你的办法操作，唉，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陈斯年吸了吸鼻子。
    “哦，在看长津湖！”
    “……”
    电影结束，周围的老大爷们起身，都在讨论着电影里的情节，陈斯年和萧楚女也离开了。
    回到家里。
    梁栋又打来了电话，看来他真的把戏文系的鬼才陈斯年当成了军师了。
    “谈不拢啊！”梁栋叹了口气。
    “说说看。”
    “平台全都是一群吸血鬼，企鹅仗着流量大漫天要价；优豆提出直接一千万买断，我差点气死；西瓜视频仗着逗音流量多也是狮子大开口，就奇异视频还算靠谱。”
    陈斯年虽然不知道梁栋是怎么在短时间和这几家谈的，可他心里是青睐于流量多的平台的。
    “奇异怎么说？”
    “我不想被买断，奇异视频提出网络视频收益五成归他，他们审完片之后，觉得质量还可以，就提出只要三成，但不允许和其他平台合作了。”梁栋很急切的说道。
    他始终还是想着捏着院线这条路，希望后期能和长津湖争高低。
    “可以，但是他流量比其他三家要小不少，让他单独开设一个大块块推荐《从契约到爱情》。”
    陈斯年脑袋里想的很清晰，“这个单独的板块和电影、电视剧、综艺同列，板块里面的内容，全都放上剪辑好的经典对话来吸引观众，当然还有……”
    陈斯年说了很多，像是将他把毕生所学和脑袋里的东西全都融汇在了一起一样。
    梁栋惊呆了。
    这家伙，不去搞电影营销真的浪费了，如果做导演，这家伙日后绝对一流！
    导演就等于产品组长，订好卖货方针，何愁货品不畅销？
    梁栋全都记了下来，他隐隐感觉，这次说不定还真能从小平台打开突破口，一战成名！
    紧张、刺激，信心十足！
    长津湖未必是国庆票房第一！
    ……
    挂完梁栋的电话。
    萧红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也是和陈斯年谈了下电影的情况，给了些补救的错失。
    不过陈斯年全都没采纳。
    “阿姨，您放心好了，这是我的作品，我肯定是希望他能大爆，过几天再看看吧！”
    “从我底下的院线反馈数据来看，质量还是不错的，就是长津湖风头太胜了。”
    这都是市场选择的。
    “该补救的我都和梁栋都说了，放心好了，楚楚呀……”
    陈斯年朝身旁的萧楚女问了声，“你妈让你接电话。”
    “没空。”
    “好的。”
    陈斯年原原本本的转述萧楚女的话，“阿姨，楚楚说她没空。”
    ……
    国庆第二日。
    《长津湖》票房来到了两个多亿，《我和我的父辈》受口碑影响票房增速放缓，其他电影也在缓慢增长。
    《和大明星闪婚》的导演寻求突破口，在圈里联系各大导演、艺人、网红推荐他的电影。
    微博端买热榜也没办法拉票房，倒是遭到一片骂声。
    《空姐》的导演更是令人发指，直接拿空姐的女主炒作，爆出无数照片，结果也是遭到一片骂声。
    《同居室友》一看情况不对，也打消了靠女主炒作的想法，直接摆烂了。
    唯独《从契约到爱情》，悄悄在奇异视频上线了，奇异视频给了单独板块来推荐，数据增长如何尚未可知。
    微博端许多关注恋爱主题类电影的职业影评人对梁栋这一操作表示不解。
    纷纷在《从契约到恋爱》的话题板块留言。
    “恋爱主题电影市场不热，其他三家好歹也努力了，可梁栋却直接趴下了，连在长津湖面前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别人都是院线的新鲜劲过后将权限卖给平台，他倒好，直接卖了。”
    “这波跪的真快，这么做和拍网络小电影的导演有何区别？”
    “据说还是梁栋苦苦思索，问了高人才想出这个办法的，真是笑掉大牙！”
    “……”
    唯有掌握实时数据的奇异视频才知道真相，这部剧在奇异视频端数据狂飙。
    先前靠着陈编剧讲恋爱技巧、剧场直男视角、契约恋爱花絮吸引的一堆粉丝终于找到了看的地方。
    “前段时间就关注这部电影了，本来想着国庆看的，好家伙，电影院全是长津湖，都看不到这电影。”
    “哇，太甜了，这狗粮我吃的可太饱了。”
    “到电影院看要三十多，可奇异视频注册会员才十五块钱，还能半价买片，太划算了。”
    “……”
    奇异视频总部。
    虽然是深夜，可码农享受着福报，完本安静的气氛被一声尖叫刺破了。
    “大爆，一日内新增注册会员一百多万，数据来源似乎全都指向了梁栋新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