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在华府的日子十分轻松,日常之一是教华氏兄弟练麒麟臂,是真的麒麟臂,俯卧撑引体向上之类。
这么辛苦,华氏兄弟一开始自然是拒绝的,但李皓告诉他们,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一只…一双麒麟臂,还谈什么享受生活?
对这位即将迎娶三香,一眼看穿他们是低能儿,宛如神一般的男人,华氏兄弟是极其信服的,于是他们开始每日勤学苦练。
之二是各种和四香聊天打屁。
“今天要给她们讲青蛇把葫芦七兄弟全扔进炼丹炉里想炼仙丹,结果七心丹中蹦出集七兄弟本领于一身的葫芦小金刚了?”
李皓叹了口气,进度有点慢啊。他不是觉得故事讲的慢,是还在儿童区打转,有点伤感。
究其原因,还是每日离开华府回到祝家的日子,过的太过潇洒,所以懈怠了。
外人根本想像不到,祝家的东厢房里立了几根铁匠铺特质的铁棍,长度由房梁一直连通到地上,每一根铁棍,都足以支撑好几个成年人在上面,恣意摆动,不会弯曲折断。
付玉和陆昭容经过李皓的提点,已经能极好的依赖铁棍,展示她们的力量与柔美。练功嘛,她们丝毫不觉有哪里不对。
而西厢房,则从房梁自上而下,垂直悬挂了多道绳索下来,每一道都可以承受三五个人的重量,不会扯断。
李皓常带着不着寸缕的她们,从一根绳索,经过摆荡之后,又跃向另一根绳索。
除此之外,李皓藏有诸多色泽艳丽的绳子,用以练习绳缚术。
基于此,他的腰每日在酸与不酸之间摇摆不定,给四香讲故事的进度略慢,尚还在儿童故事阶段攻略,就很好理解。
李皓在石桌前坐下,接过冬香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又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却听秋香道:“祝先生,今日可否不讲葫芦娃的故事。”
闻言,李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春香和夏香。冬香和她穿一个号的肚兜,不用问也知道冬香会同意她的意见。
感受到李皓的目光,春香小声道:“我想听绘本里那种,英雄救美的故事。”
“我都可以。”夏香性子随和,丝毫不挑剔,应当很容易就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其实秋香想听才子佳人的故事,如果是和唐伯虎有关的,那就更好了。可李皓全无征询她意见的意思,让她气的牙痒痒的。
李皓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今天便不讲葫芦娃,给你们讲一个少年英侠,路见不平,在茶馆大娘热心帮助之下,解救被一方烧饼巨富巧取豪夺的可怜女子,荡气回肠的故事。”
听了他的描述,四香俱是点头。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清河县的地方……”
李浩徐徐勾勒,将西门庆俊朗不凡,武艺高强,仗义疏财的形象跃然眼前。只说西门庆今日刚行侠仗义完,忽然一阵风吹过,一根叉杆从高处掉落,正巧砸在西门庆头上。
“西门庆揉了揉脑袋,扭头回望…”
“不好了,不好了,宁王带着大批人马进来了。”
闻言,华府顿时乱作一团,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四香也急忙站了起来,秋香飞快道:“走,快去找夫人。”
李皓:“……”
宁王来了?
这叫个什么事。
华府会客厅。
华太师、华夫人等人俱在,只听华夫人道:“老爷,这个宁王一向跟老爷政见不合,在朝中也是水火不容。今日贸然来访,还带了这么多官兵,恐怕另有所谋。老爷,我们要小心行事,切莫让他借题发挥。”
华太师深以为然。
“宁王到!”
随着一声通传,立时见到一群人,正龙行虎步,穿过月亮门,朝华府大厅走来。居中为首的人一身朝服,正是宁王。
若是李皓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一左一右跟在宁王身后的两人,右边一袭白衣的是夺命书生,而身着深色长衫的,则是唐伯虎。
“华太师,近来可好?”人还未进门,宁王就声若洪钟道。
华太师同华夫人互看一眼,急忙迎上去道:“王爷特地光临寒舍,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哎,太师严重了。本王素问太师你对丹青有所偏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张唐伯虎的真迹,专诚拿来给你。”
唐伯虎分明在他身边,找几幅唐寅真迹又哪里会有困难,他这么说,显然是想找机会坑华太师。
“王爷…”
华太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王打断道:“太师不必客气,来人,拿画上来。”
“是!”
他这么硬给,简直不给华太师拒绝的机会,强势就如几个月前对待付玉的李皓,但李皓如今收敛很多了,不是因为旁的,主要做人还是要低调嘛。
画被徐徐展开,平铺到了桌上。
是唐伯虎的孔雀图。
华太师细细看过之后,感慨道:“果然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太师所言甚是,我最喜欢其中的王者风范,这幅画我找人重新裱过,师太请看,那种令群鸟低头的气势,跃然于纸上。真不愧是鸟中之王啊,哈哈哈。”宁王说到兴起,哈哈大笑道。
“王爷,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受得起呢。”太师急忙拒绝道。
若是旁人,太师本也是爱画之人,送上门的收也就收了,但宁王的东西岂是这么好拿的?
“嗯?!”宁王双眉一横,不悦道:“太师,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我,想逼我发飙啊!”
眼见气氛不对,华夫人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王爷请息怒。我家老爷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与唐伯虎齐名的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如今是华府的西席。王爷带来这幅唐伯虎的画作,不若等贱妾命祝枝山绘上一幅,赠与王爷,也好礼尚往来。”
“来人,去请祝先生。”华夫人吩咐道。
她一说完,华太师忙暗中给华夫人的机智点赞。
“祝枝山?”
宁王和唐伯虎同时一怔。
但两人眼底略过的神色,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