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看着屏幕上那起惨绝人寰的车祸现场，龙斗先是咬了咬牙，然后连忙发了信息给指挥中心的人，让他们连忙派人去阿岚家里检查一下是否有埋藏炸弹。
    处理完手尾后，龙斗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了一眼永姬，冷笑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东西对吗？绝望、愤怒、死亡......你真是个怪物。”
    对着这么一位绝代大美女说人家是怪物，正常的女性应该都会生气。
    但永姬却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怪物，这点我也心知肚明。”
    “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东西却依然以此为荣，真是没救了。”
    “这种说法不是很妥当，因为从出生开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救了......谁让我是带着诅咒的黑血降生的呢。”
    “切，什么诅咒的黑血，你小学生吗。”
    对于永姬那“天目一族”的血统问题，龙斗自然也清楚的很，但他依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借口。
    面对着龙斗的质疑，永姬先是沉寂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左手，用锐利的指甲在右手手腕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喂！你这是......咦？”
    本来龙斗还不知道这女人忽然割腕想要作甚，可谁知永姬手腕处流出来的血液，却居然真的在阳光下散发出漆黑的光泽！
    黑......黑色的血？真就是黑血？
    一般来说，人体的静脉血会略微发黑，呈现出暗红的色泽，但永姬手腕处流出来的显然不是静脉血，而是动脉血，应该是色泽鲜红才对，怎么可能黑成这副鬼样？莫非真的见鬼了不成？
    嘀嗒......嘀嗒......嘀嗒。
    漆黑的血液顺着永姬的手腕流入了她面前的茶杯，血液与茶水混合在了一起，本来清澈的玉露茶也被染上了漆黑的色泽。
    世界上真的有黑血，这难道是一个玄幻世界不成？以后会不会真的出现外星人啊？
    正当龙斗惊讶地看着那漆黑的血液时，永姬却握了握手掌，手腕切口的血液立即止住，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了痂......这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的恢复速度。
    “你这黑色的血液是......”
    “亚硝酸盐。”
    “啥？”本来龙斗还以为永姬会说几句“这就是织田信长的魔王之血”之类的中二台词，谁知她却意外地说出了一个非常现代的化学名词。
    “亚硝酸盐是强氧化剂，能将血红蛋白中的二价铁氧化成三价铁，从而使血液呈现出漆黑的色泽......这就是黑血的来源，说白了就是一种中毒体质。”
    看着龙斗那副微微张嘴的惊讶模样，永姬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说什么魔王，什么神力之类的东西吧？你觉得我会信那些破玩意吗？”
    跟龙斗想象中不同的是，永姬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非常了解。
    而且这种了解不是基于什么几百年的魔王之血传承，而是基于完整的现代科学理念。
    这时，永姬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已经彻底结痂的伤口，说道：“天目一族在过去的数百年以来致力于培养出最凶最恶的继承人，他们寻找恶意最强的人渣来繁衍后代，再通过药物、针灸、洗脑、手术改造等方法对人体进行改造......我就是这种人体改造的最终结晶。”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永姬就针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做过详细的检查。
    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她的身体结构虽然与普通人类相差不远，可是大脑的特化程度却已经几乎达到了另一物种的级别。
    非人化，从科学的层面来看，永姬早就已经不能算作人类，又或者将其当成“超人类”、“新人类”、“次代人”更合适一些。
    正常人的大脑能够分泌数十种激素，从而刺激人体产生各种各样的反应和变化。
    可永姬的大脑却能够分泌上百种激素，其中甚至很多激素就连现代科学根本就没办法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玩意。
    正常人的身体是由化学元素组成的，组成人体的元素有六十多种。
    可永姬的身体虽然也是由化学元素组成的，组成她身体的元素却有上百种之多，都快能编写一个元素周期表了。
    这些通过药物、针灸、洗脑、手术等改造手段经过数百年的遗传所导致的人体异化，对于永姬的身体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危害。
    正如刚刚永姬所呈现出来的，自己体内长期亚硝酸盐过量导致的黑血中毒体质那样，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可她却一天比一天健康。
    然而，虽然这些异常体征对身体没有什么危害，可是对永姬的大脑却是早已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我的大脑结构就已经决定我天生喜欢杀戮，喜欢看到别人绝望的表情，喜欢将自己的喜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像鱼总会游水，鸟总是会飞一样，这种情况虽然不正常，但我却也不怎么讨厌就是了。”
    在诉说着自己的心理状态时，永姬轻轻地举起茶杯，将里头混合了黑血的玉露茶一饮而尽。
    杯子被放下后，隐约可见的黑色弥漫在那殷红的嘴角处，为这位不似人类的魔女增添了几分妖魅的诱惑感。
    说到底，永姬坏吗？坏，她知道自己坏吗？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她既不想改，也认为没有改的必要，因为这就是天性。
    哪怕当年她跟瑞惠的确相处的非常愉快，可永姬却依然无法停止杀戮的欲望，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到“天目一族”，去继承自家的地下事业，大杀特杀，一杀到底。
    毕竟无论其他人再如何干涉也好，鱼总是会游水，鸟总是会飞，有些东西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原来如此......永姬的心路历程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听完了永姬的这番肺腑之言，龙斗对这位大魔王也已经又有了新的理解。
    但他还是坚定地回道：“不管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不管你做这些事有什么原因，我对你的态度都不会改变，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即便龙斗都这么说了，可永姬还是笑道：“但你今天还是过来了，而且还看我看得目不转睛，那就说明你也是有那个意思的。”
    “那个意思？哪个意思？”这时，龙斗才反应过来似乎永姬话外有话，可是却已经太迟了。
    “就是跟我在床上度过浪漫的一天的意思。”
    说到这里，永姬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里也逐渐充盈了某些奇怪的欲望。
    而龙斗闻言则是大惊失色，连忙摇头道：“在床上......等等！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哪有这种意思了！”
    “可是我给你写情信，你不是也马上就火急火燎地赴约了吗？这难道不是说明你也馋我身子？”
    “写情......嘶！”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龙斗一下子脸都绿了。
    不会吧？今天早上那封信！还真就是情信啊喂！
    本来按照龙斗对永姬的认知来看，她应该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更加不可能写情信之类的东西，顶多就是因为脑子不正常所以把其宣战书写成了情信的格式。
    但从刚才两人的一番对话来看，他才发现永姬的脑子其实十分正常。
    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因为天性所致，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平时看起来才疯疯癫癫的，实际上心里对很多事都清楚得很。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毕竟一个真正的疯子不大可能将“天目集团”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壮大到今天这种地步，永姬自然不可能是真疯。
    像这种行为疯癫，脑子却不疯癫的人，当然也不至于会到把宣战书写成情信的地步......也就是说，那封情信是认真的。
    认......认真的？难道说！
    这时，龙斗一下想起了不久前凛花对他做过的那番提示。
    “龙斗君，这次你可要小心了哦，永姬大人是认真的。”
    仔细想来那番话的意思应该是“永姬是认真写的那封情信”，可是却被龙斗误解为了“认真想跟他决一死战”。
    至于后面凛花那副见了鬼一样的神情嘛，自然就是在惊讶于龙斗为何会对永姬这么感兴趣......还以为他急着过来找永姬约炮来了。
    老天在上，我真的不是这种人啊！我是来约战的！不是来约......
    正当龙斗陷入了严重的慌乱状态时，只见永姬站起身来，迈着优雅的步子翩然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一坐，可不是做到了龙斗身边的座椅上......而是直接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怎么说呢，以龙斗现在的速度和身手，他其实完全可以躲开这一屁股。
    但不知为何，龙斗却什么都没做，仿佛被大腿上那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以及近在咫尺的那犹如罂粟般的香气给勾去了魂魄。
    这......永姬大魔王......居然坐在我腿上......
    从客观角度来看的话，这种情况显然是非常危险的。
    毕竟永姬可是敌人，是大魔头，被她靠近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龙斗心中虽然觉得十分危险，但他却身体却不听使唤，甚至还隐约感觉这一屁股坐下去......哪怕花费一百万重来也值了，而且还是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