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神族是你的子嗣？这块镇尸大天相令牌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和钟姑娘身上的神血，有没有办法破解？”丁晓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张巨大的人脸淡淡一笑，“整个宇宙中的子民，都可以说是我的子嗣。”
    “呃……”丁晓一时无言以对。
    “他们只是得到了我的血脉传承罢了。”巨脸说道，“至于镇尸大天相……”
    “天地形成之初，形成了我们这些所谓的神明，我们奉行的是宇宙法则，我们乐于看到新的生命诞生，新的种族崛起，新的强者出现。但是我们也习惯于生命的消亡，种族灭绝，星球毁灭。”
    “原本一切都是这样顺其自然，直到……在漫长到你难以想象的岁月中，我们逐渐形成了自我意识。”
    “而自我意识开始让我们不再甘于任由事物自然发展。”
    “我们尝试去控制万物，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宇宙的运行之中。”
    “这种行为满足了我们的自我意识，但同时，让我们越来越脱离神明的本质，让我们的实力逐渐弱化，以至于有一些强大灵相师，通过领悟大道，跻身所谓的神明之列。”
    “那都是因为，神明的定义，越来越弱，越来越……像人！”
    “许多古神发现了这一点后，便抛弃了自我意识，而一旦没有了自我意识，我们便又重新融入大道。”
    “在你的认知中，我们这些古神，绝大部分应该是泯灭，不存在了。”
    “然而，还有一些古神，自我意识太过强大，他们的自我意识不允许他们做出伤害自身的行为，不允许他们放弃已经得到的利益。”
    “但他们又不甘心实力衰弱，于是便想用其他方法获得大道的力量。”
    “这些古神之中，有一部分便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他们无止境的提升自己的武力，并封印自己的自我意识，方便自己领悟大道。”
    丁晓已经震惊的插不上嘴，只能听着古神继续说下去。
    “那些古神与我们一样，也有着无数后代。我们的后代，也许古神血脉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这种封印自我意识的能力却从未丢失。”
    “我想，你大概已经猜到，这些自我意识被封印后，变成什么了。”
    “是……灵相？！”丁晓瞪大眼睛说道。
    “不错，正是灵相！你们灵相师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灵相便是你们内心深处的自我意识！”
    “它们通常情况下，不会背叛主人，而且可以说，它们异常忠诚于本体。但是当主人的主意识处于劣势，那么自我意识便会趁机崛起，夺得主意识的控制权，它们会帮助主体继续变强，这是出自于它们的本能，只是……它们采取的方式会非常极端。”
    丁晓心中震动无比，原来灵相居然是自己的自我意识！
    “可是……我们可以得知灵相的某些信息，比如我的主灵相，我就曾经看到过它曾经住在一片虚空之中！”丁晓不解道。
    “每个人的自我意识，都来自于古神，都与大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古神说道，“你与其他灵相师，都无法窥见本质，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
    “噬元兽为何会是一只老鼠？不，它显然不可能是一只老鼠，那只是一种法则的表现而已。”
    “包括你看到的噬神鼠，与另外一只噬道鼠，都是至高无上的法则表现，并不是它们真正的形态。”
    “你的自我意识，通过古神与这些大道相关联。”
    丁晓深吸一口气，噬元兽代表的是一种大道！
    “至于你所说的镇尸大天相，便由此而生。”古神说到了第二个问题，“由于部分古神还停留在三千世界，也便留下了神之途径！”
    “有了神之途径后，凡人具有了成为神明的可能。”
    “但同时，你可知道，数百亿中，有一个人成为神明，可是却有几十万人，成为了煞神？！”
    丁晓瞪大眼睛。
    他们原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曾经神途并未消失时，一定有更多的人突破九星灵神境，那么同样的，也就有更多的人失败！
    就算现在神途已经不存在了，依旧有那么多人突破，可想而知，几千年人的灵相师会有多疯狂！
    甚至于他们不会顾及最终自己能否成功，会不会变成煞神。
    从这一点来说，如今神途不存后，人们反倒对于突破更加慎重，更加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古神继续说道，“虽说与大道融合的古神，他们可以利用星辰之力净化灵煞，但是星辰之力分散到各个大陆后，都非常稀少。”
    “低级灵相师不吸收星辰之力，所以无法净化，而到了凡人九星灵神境后，如果再被相魂反噬，星辰之力又不足以净化强大的煞神！”
    “而神血纯度较高的神族，甚至达到灵神境后，一旦被反噬都可以变成高星级的灵煞！”
    “于是，便有了镇尸大天相！”
    “神族的镇尸大天相，他们的使命便是消灭那些强大灵煞，以及煞神！”
    “那后来呢？”丁晓追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古神答道，“你在修罗秘境击杀的，都是神族子弟，当初神魔大战中，他们的敌人，便是煞神。”
    “第九层的四副棺木中的尸体，便是当时四位镇尸大天相的尸体。他们死后，为了不让神族变成灵煞，封印了这片战场，以符阵压制灵相，不让这里的灵相反噬主人。”
    丁晓瞪大眼睛，这就是修罗秘境的过往！
    古神淡淡说道，“只可惜，那些为了消灭煞神而留下来的古神，所作所为并非顺其自然的行为，这就意味着他们不能放弃自我意识，不能与大道融合，久而久之，他们，便也成了那些极端古神中的一员……”
    “这确实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最终，灵煞依旧肆虐，并且愈发不可收拾。”
    丁晓深吸一口气，听到古神所说，他一方面觉得困扰多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不对，时间顺序不对！”丁晓突然说道，“神魔之战之后，神族灭绝了的话，那以后出现的煞神呢？旧神应该是在神族灭绝后出现的，你刚才说过，旧神时期，反倒是煞神数量激增的时期。但是那些煞神都去哪了？”
    古神淡淡看向了丁晓。
    “丁晓，你既然看过万神之主的恐惧，我本以为你已经想到了……”
    丁晓顿时瞪大眼睛，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你，你是说……击败万神之主的是……是煞神？！”
    “不，不可能，煞神是突破失败后的产物，它怎么可能击败已经突破成功的万神之主！”
    “丁晓，所谓的突破失败，只是对于灵相师而言，对于灵相来说，成为煞神，却恰恰是一种释放！将自我意识彻底释放后，如同那些极端古神一样，继续追寻极致的力量！”
    “而且，作为一名护尸吏，你应该很清楚灵煞有一个特性，它们可以相互吞噬，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些煞神都去哪了吧！”
    丁晓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汗毛倒立。
    是啊，他竟然提出了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
    无数煞神，最终只留下了那只最强的，它将其他煞神全部吞噬！
    而它，正是击败万神之主的存在！
    “下面是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古神突然开口道。
    “钟子凝的神血，我可以收回，但是你的，我不能收回！”
    丁晓震惊的看向古神。
    “为什么？”
    古神淡淡说道，“五花台上，只有四副棺材，你不觉得奇怪，为何五片花瓣却只有四副棺材吗？”
    丁晓不由干咽了一口口水。
    “因为，你的使命在数万年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你，就是神族最后的那个……镇尸大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