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被他这么一叫,才终于停了下来。
撇了撇嘴,嘀咕道:
“我是想看看,他那大刀,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赵喆不禁笑了起来,开口答道:
“这些刀枪剑戟,都是普通的蝚蠕骑兵使用的。”
“放在这,也权当是摆个排场,充充场面。”
“他那大刀,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放在这一层。”
说完,便继续向下,往第七层地宫进发。
流光四溢。
金碧辉煌。
一种极致的富丽堂皇,让人心潮澎湃。
手电的光束,被尽数反射。映得整间地宫,绚丽非凡。
这第七层的地宫,放眼望去——
尽是造型精巧的金银器皿、珠宝玉石。
赵喆他们几人,直看得目眩。
立即飞快向下挪动,纵身跳落在地面之上。
暖黄色的金光闪耀,仿佛周遭的气温,都变得暖和了许多。
鎏金的鹤首酒樽,嵌宝的三足香炉。
形态万千的兽首金杯,大小各异的描金圆盘。
靠近地宫中央的,尽是些精致玄妙的小型器皿。
随着向外延伸,这些金银器皿的个头,也逐渐变大。
地宫最外沿,靠近墙壁处,尽是一人多高的四足金鼎。
威严静穆,霸气恢弘。
这地宫的阔绰程度,彻底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历代的皇陵,能达到这种规格的,恐怕也屈指可数。
极致的震撼,让人大脑瞬间空白。
少顷,大伙才陆续回过神来。
虽然眼前这地宫之中,遍地黄金。
可要把它们全都搬出去,恐怕是天方夜谭。
就那些最外沿的金鼎,恐怕是两个可心,也抬不起来。
虽然心说可惜,却也只能接受现实。
于是,大伙纷纷俯身。
在近前体积小巧的物件里,挑拣起来。
皮猴没了背包,只得将自己挑出来的,塞进可心的背包里。
拍着可心的肱二头肌,嘴里不忘连声强调着:
“先说好,我这也算是工伤,你得替我背回去。”
“一共八个,长什么样我都记着呢。”
“回去都得给我,你可别想糊弄。”
看着皮猴那严肃认真的模样,王晨曦不禁笑了起来。
眼如弯月,朗声开口说道:
“把心放在肚子里,少不了你的。”
“而且,工钱我给你加倍。”
皮猴一听这话,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咧着一口白牙,连连摆手,开口说道:
“大小姐,那倒不用。”
“我皮猴给你和老太太卖命,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却从那垂云梯底传来。
地面猛然一颤,直震得赵喆一个趔趄。
紧接着,只听机扩传动的声响,不绝于耳。
在这地宫之中,宛若声声惊雷,振聋发聩。
赵喆和王晨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垂云梯跑去。
一言不发,却都已经心知肚明——
墓主的棺椁。
陈二虻他们已经开了!
霎时间,大脑根本容不得多加思考。
只顾顺着那垂云梯,穿过第八层地宫,直奔那最深处的第九层!
几人从昏暗的第八层地宫,飞速滑过。
九重垂云梯,终于在眼前这层地宫,彻底到了尽头。
地表之上,也不再有向下深坑。
平坦的地面,每一寸,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只见第九层地宫,灯火通明。
鎏金的马首烛台,环列地宫四周。
颔首闭目,神色肃穆非常。
似在祈愿,又宛若谛听。
这第九层地宫,虽然面积与第一层对比,已经相去甚远。
但地宫的高度,依旧宏伟非凡。
根据目测,似乎比隐碑所在的那一层,还要更高一些。
如今看来,整个地宫,确实是依照倒立宝塔状,修建而成。
一具体积庞大的白玉麒麟棺,正伴随着轰隆的机扩声响。
从地表之下,缓缓上升,笔直矗立在地宫之中。
棺身的玉料,是完整的大块白玉。
然而,与纯正的羊脂白却又不同。
油润洁白之中,似乎泛着一抹淡淡的翠青色。
以白为底,却又点缀着大片碧色纹理。
两色相映,形成天然的精巧图样。
棺板之上,暗雕的线条细密流畅,巧夺天工。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
那碧色的纹理,与暗雕的线条,相辅相成。
俨然构成了一只,踏云登天的麒麟圣兽!
虽不是鳞甲胡须,都清晰可辨的写实风格。
却更加飘逸灵动,别有一番霸气恢弘。
远离白玉棺的一侧地面上,一条大腿粗的墨色独角巨蛇。
肩附两翼,正静静趴伏着,一动不动。
身侧零星散落着,墨黑色的瓦状鳞片。
棱刺一般的尖利毒牙,仿佛仍在闪烁寒芒,诉说着嗜血的贪婪。
双眼血肉模糊,似乎被人用锐器刺瞎。
三角形的巨大头颅上,一道醒目的刀伤。
从颅顶上方,径直穿透下颚。
可想而知,那殉葬沟旁的尸体,必然就是这怪蛇的杰作。
看着赵喆他们下饺子一样,接连落地。
周老拐和身旁的大个儿,倒只是略显吃惊。
驻足沉默不语,全然没有端枪瞄准的意思。
俨然一副事不关己、吃瓜群众的模样。
秦淮倒是瞬间提起戒备,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喆他们,严阵以待。
脸上的抓痕,还未结痂,血色弥散。
看上去,很是惨烈。
但无奈,经过和那头狼的恶战,秦淮的手里早已经没有了枪械。
此时此刻,也只能握紧匕首,干瞪着眼。
陈默倒是依旧面色如常,只轻轻晃了晃脖子,跨立在陈二虻身旁。
手里的狗腿弯刀,血光鳞鳞。
陈二虻打量着面前这四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却仰头大笑起来。
“不错啊!”
“有两下子!”
“命倒是够大的!”
说着,转头看向王晨曦,噤了噤鼻子。甩了甩手里的枪,冷笑说道:
“晨曦啊,怎么着?”
“我给你蹚平了路,现在,想截胡?”
王晨曦听了陈二虻这话,并未作答。笑了笑,转而说道:
“陈叔,您这就误会了。”
“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懂,我也认。”
“而且,就凭我们几个。也没有这个本事,从您手里截胡。”
“跟着您,开开眼界,饱个眼福而已。”
“您就权当,给奶奶她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