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仙对于黄德自然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楚冬因为复活黄德而心神不宁,那他自然对黄德没有了任何好感,楚冬现在是黄家的少族长,可楚冬不姓黄啊,之前没人介意这件事因为黄元天无后,现在黄德复活了,以后楚冬怎么办?
楚冬不考虑这些事,李红仙自然得为其考虑,这几番思索下来他就发现黄德的存在对于楚冬来说几乎没有好处,李红仙心中自然是嫌恶之情居多。
两人谈完话在房间里本该已经入睡的楚冬却悄然睁开了眼睛,以智脑的耳力这番话他自然是听见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黄德对于他确实已经有点久了,而且黄德这些话他也需要时间验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魂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想想也是古清妍最后也是被逼到油尽灯枯,一个不慎死在了百断山中,黄德被追杀也好不到哪去。
第二日楚冬便又到鬼宅里转了一圈,只是这鬼宅已经没了任何多余的气息,现在的鬼宅就像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院子,那种独属于诡异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了。
楚冬走到封鬼墙前驻足,他抚摸着墙壁上的裂缝仔细感知,结果一点气息特别的气息都没感觉到,正堂内的灵位和无相画也变得平平无奇了起来,红颜进入鬼宅后这里的一切特殊似乎都消失了。
楚冬按着性子没有进去找红颜,他想继续等等,或许是红颜在鬼宅里边与轮回在叙旧,而且红颜怎么也用不上自己来帮忙。
这宅子附近本来就有一个联络点,所以在鬼宅这呆着他也可以联系外边,还是由黄岩负责,他每日都会把楚冬需要的信息带过来,然后把楚冬的消息发出去。
祝柔那边推进的非常顺利,上水的边境电网铺设已经完成了,现在正在布置一些防守措施,毕竟电网不怕鬼却怕人,估计今年年底一切就能彻底弄完了。。
中午的时候楚冬便跟黄德要来了丹火的修炼之法,而后便开始自己的闭门研究,丹火的修炼非常特殊,修炼它需要非常好的天赋,同时还得有其他特殊的功法配合,可以说是门槛极高,但丹火成型之后却没有任何战斗力。
洪家丹火需要与丹炉合用,在炼制丹药之时用丹火与普通的炉火配合才能炼制出那些拥有特殊作用的丹药, 比如益寿丹、金丹一类的东西, 若是没有丹火的配合洪家所有的丹方最后只能炼制出一团用处不明显的补药罢了。
纯阳丹便是这种东西, 只有单纯的补药而已,纯阳丹的丹方若是以丹火配合,那是能足足提升一年修为的灵丹, 对于武者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佳品,不过李家没有丹火, 纯阳丹在李家手中便只能沦落成为补充能量之用。
这便是朝廷与那些方士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炼出丹药的原因, 一般人研究丹药大多会在丹方、材料、手法这几个方面上下功夫, 谁能想到还有丹火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根据这个世界异常旺盛的作物产量还有精金的炼制办法可以归纳出一些魄之力的特性】
【它不仅可以主动控制还能被动沁入】
【就如同腌制食物一样、鸡蛋在盐水中放置的时间足够长、其内部积累的盐分便会足够多】
【这个世界的普通农作物产量比较旺盛、并无独特日照条件与肥料、所以必定是其他的外部条件影响了它们】
【与现在有数据相比、当前世界唯一的特殊性便是半月一次的黑**发】
【丹火很可能便是利用了这种特性、它将魄之力沁入了普通的物品之内】
【与精金的炼制法相比、丹火明显效率更高】
精金的炼制可以说是楚冬见过的投入与产出比最夸张的,上万人可能就只炼成几克的精金来。
炼丹和炼精金目的其实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物件内部的魄之力浓度变大,就像是腌鸡蛋想让鸡蛋更咸一样,精金的炼制法就是不断的加盐, 提高盐水的浓度, 而丹火的原理更像是将鸡蛋的外壳钻孔来达到让盐份更迅速的渗入。
简单来说丹火的下限更高, 而精金那种炼制法上限更高, 但两种办法并不是不能结合的,就像之前楚冬被洪子晋的丹火一烧, 身体内的不化骨确实生出了变化,如果让丹火继续灼烧一下,他的骨头就有容量再进一步强化了。
楚冬之前进化身体的原理大概是通过斩魄, 让魄之力充满身体,根据他斩魄的多少, 他全身的骨骼内蕴含的魄之力浓度都是一致的,如果楚冬想继续强化骨骼, 那只有一条路,在下一次选择更高比例的斩魄, 比如一次性斩去五分之一。
楚冬一直担心一次性斩魄太多有副作用,所以他才把这法子教给了方信然,那个狠人直接斩掉自己的一半的魄,命都不要了,从理论上来说方信然的不化骨成型之后会比楚冬的强很多,现在楚冬一直在和方信然通信,就是在观察他的身体变化。
不过现在丹火的出现却给了楚冬新的强化方向, 用丹火灼烧自己的骨骼,然后在十分之一这个比例上继续进行强化,等待方信然的实验结果,根据智脑的建议, 这种灵魂上的观测起码都得按年为单位来计算的,想要确定安全不观察个几年根本做不得数。
丹火的修炼很顺利,毕竟楚冬现在已经站的足够高了,在丹火成型之后它会无时无刻都在消耗楚冬的魂力,丹火初成这消耗速度就已经和自然恢复相差无几了。
丹火形成后便不能熄灭,可以把它看成是身体的另一个延伸,可以说修炼丹火就等于放弃了灵魂的修炼,平日里配合一些专门恢复魂力的功法才能勉强维生,如果魂力不够那丹火便会去燃烧灵魂,非常不讲道理。
努力修炼换来的丹火却毫无战斗力,在虚弱之时甚至可能危及自身,洪家的消亡不无道理,丹火可以说是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功法,它只能炼丹,而丹药谁都可以吃。
丹火的强度可以分为六个等级,以颜色区分,白、粉、赤、赤金、紫黑、无色透明,分别对应启魂境,明心境,离体境,如意境,御物境,阳神境。
这丹火很不讲道理,正常人修炼就是往池子里蓄水,可炼了丹火以后就等于把排水阀给打开了,水位不下降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想继续提升,可丹火的薪柴等级不够,它的强度也不会升级,也就是说不入阳魂这辈子也练不出无色境的丹火。
丹火的修炼千难万难,在未进无色境前却没有什么战斗力,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无色境的丹火很是厉害,能以天地为熔炉,把敌人活活炼死,但话又说回来了,哪个阳魂境的人没点手段?
丹火的修炼简单粗暴,就是让它旺盛燃烧,以自己的魂力为薪柴让丹火燃起来,薪柴越多,烧的越旺,烧的时间越长,丹火的强度也便越高。
普通人修炼丹火必须得配合特殊的恢复魂力的办法,无论是吞鬼还是冥想都无所谓,丹火想要进步的前提就是恢复速度必须超过燃烧速度。
而楚冬的恢复速度自然不用多说,这丹火到他身上之后每日都在疯狂燃烧,仅仅三日便从白色进步到了粉红,普通人这一步少说得一年,在粉色丹火成型后它就能帮助楚冬淬炼骨骼了,楚冬倒是能继续安心修炼了。
红颜一日不出来,楚冬便没法离开,他此去寒阳是建立在有红颜护身的前提下,如果红颜不在贸然前往寒阳楚冬也是心里没底。
这些天他每日就是修炼的同时研究李红仙的身体,李家的纯阳咒副作用如此之大楚冬自然得想想办法,李红仙也非常配合,也不怎么在乎李家的家规了。
每日晨起李红仙都是照例在院子里修炼一遍纯阳咒,然后把楚冬喊醒一起吃饭,吃完早饭后李红仙再去三十公里外的镇子里买些新鲜的食物。
本来食物这种事用不上李红仙操心,不过他坚持自己去给楚冬买新鲜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修为到瓶颈了不去买菜也只能发呆。
至于黄德则倒是不怎么出现了,他每日都在稳固魂体,初成阳魂这几年很重要。
秋去冬来,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悄然而至,而红颜还是未归,楚冬在这已经耽搁了足足三个月,上水那边的电网都铺好了,就连第一笔租金都运到了大邹皇都,这期间有不少人找过楚冬,楚冬都没答应回去。
临近年关黄元天想把黄家一批身体不好的老人迁出来过年,因为楚冬把暖气和保暖层的技术教给了黄家的建筑师,现在的黄家冬天非常暖和,黄元天便想着把一些身体不好的老人接出来,需要用到楚冬的三尖两刃刀,李家又有一批年轻人想找工作,这一批不过才二十多岁,他们怀着对外界的憧憬到了皇都,他们都想见见楚冬,不过楚冬也是没回去,只是给他们各自都安排了去处,通过网络给传了回去。
大雪纷飞,楚冬披着袄子静静的站在院门口,百米之外便是鬼宅了,楚冬一眼便能看见,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身体周围还漂浮着一团赤金色的火焰,那火焰很是怪异,形似火焰却无温度,雪花从中飘过都不会融化。
李红仙这大冷天依然穿着一件单衣,他从房间里端出一杯热茶走到了楚冬身边,“站半天了喝口热的,今年这场雪有点大啊,这么久没出来你说她会不会死了?”
楚冬接过李红仙的热茶无奈的笑了一声,“你这是干嘛?怕我染风寒?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虚弱?”
“差不多吧,在我眼里你一直很虚。”
在李红仙眼里楚冬确实一直很虚弱,之前改造身体组织的时候一直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后来斩魄也是个废人模样,楚冬这病秧子模样在李红仙心里已经扎根了,不管楚冬现在的身体多强他都觉得楚冬虚。
楚冬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李红仙,楚冬长叹一口气白雾随之喷出,雾气如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进宅子去找也找不见。家里又来信催了,这回怕是真得回去了。”
李红仙看完手里的信有些奇怪的问道:“黄吉是谁?我好像不认识。”
“就是总去我院门口偷看的那个小鬼,在我离开后,我那院子就是他负责在打扫,据说要死了,最后的愿望就是想看看我,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人之将死,最后一个愿望就满足了吧,而且年关将近也是时候把我师父带回去了,上一次过年我也是这么答应他们的。”
李红仙点头嗯了一声,这些天跟黄德一起生活倒是少了些许敌意,他寻思了下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毛病黄家都治不好?”
楚冬将剩下的半杯茶还给了李红仙,然后把手揣进了披风里,李红仙也没嫌弃仰头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随手一丢就把茶扔回了屋内的桌子上,足足四十多米茶杯落地稳而准没有一丝多余的颤动。
“祖祠的伤,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小子不知死活曾经有一次想逃离黄峰山,然后便被祖祠给咒了,他的灵魂出了问题。”
之前离开黄家的那批人里都是成年人,唯独有一个黄吉,楚冬就记得这少年看到自己格外的激动,给自己牵马打扫院子,平日有是没事就来楚冬院门口偷看,楚冬这性子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不过黄元天没管楚冬倒是有点意外。
黄元天还是很在意礼数的,黄吉一直来打扰楚冬按理来说得被骂,但实际上一直没人管黄吉,在黄家那一群三十多岁人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显得格外扎眼,他活泼开朗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心,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楚冬后来问了才知道,原来是黄吉因为偷跑被祖祠所诅咒,他早就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