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们俩个如同回到了大学时代,他们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搭了一个临时的床,就是把曲朗家的沙发搬进来一个,他们聊的话题由远及进,他们发觉,大学时代的遗憾不是因为他们年轻存在的,就算他们现在已进而立之年,可生活中的遗憾还少吗?
这一夜也算安静,梅娅娅再也没发作,他们俩的话题也从女人身上转移到生活领域,尤其是夏一航,虽然挂着一个名义上的婚姻,却在曲朗面前指手画脚,气得曲朗不想听,想上床狂扁他一顿,夏一航轻蔑地说:
“如果是过去我还要考虑一下,现在,就你?别开玩笑了,还是省省吧。”
曲朗又缩回到沙发上,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真不是夏一航的对手。
“说正经的,那个漂亮女人找你是什么案子?要是不太难就接了吧,佣金应该不少。”
曲朗说:“这两天梅娅娅的事太分心了,接下来她的治疗也需要人,我看还是把她治好再说吧。”
“那可不行,她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咱们明天把她送到疗养院,就有了好的照顾环境,你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再破一案子,你这人,一遇到案子就兴奋,这次是不是没引起你的兴趣?”
曲朗想了想说:“也不是,关键是我听的时候不太用心,我总是怕白晓帆与她起冲突,而且保险公司的账目也刚刚脱手。”
“说说看,那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去你处的时候看过他一次,她怎么那么漂亮?好像不是真人一般。”
“怎么这么说?”
“我看她的表情好像太严肃了。”
曲朗忽地坐了起来说:“你说的太准确了,我也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就是,就是太严肃了,好像苦大仇深一般。”
“那你没听她说什么?”
“没有,她只是说有一个曲折的故事要说给我听,我说没时间,可她没气馁一连来了好几回,不是我不在就是我回绝了她,我跟你保证,要是她再来找我我就接。”
“你就不能主动打个电话?”
“我现在真没心情接案子。”
“这就是你不对了,无论碰到什么事,工作上的事都不能耽搁,你就是自由职业者也不能太自由了。”
两个人又说了好多话,天都亮了,两个人才迷糊了一小会儿,不到六点,梅娅娅就尖叫了起来,两个人合力将她安抚住,叫来疗养院的车子,将她送了进去。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正如医生曾经说的那样,这也只是她的反复而已。
曲朗问要治疗多久?
医生说:“最少也要三个月。”
夏一航不安地问:“她有可能又不认识我们了吗?”
医生想了想说:“都有可能,但好在一周你们就能得到消息。”
曲朗和夏一航这才放下心来,医生还告诉他们,这一周尽量别过来打扰到她,现在她是一点也不能受到刺激的时候,一旦有所好转,他一定会通知他们的。
曲朗与夏一航往外走的时候,曲朗说:“我太困了,年纪大了,真的不能熬夜了。”
夏一航气得假装挥了一拳说:“我们才三十多点就老了?就年纪大了?你真是可恶,尤其可恶的是你还能回去睡懒觉,我却不能了。”
曲朗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夏一航开车把曲朗送回家。
目送夏一航离去的背影,曲朗有一种满足感升上心头,自己在这座城市里,唯一一个算得上是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他们这种相濡以沫的关系,让他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家乡,他的根。
曲朗觉得自己一觉能睡到晚上,但他刚睡得正香,时间也刚到八点的时候,他的屋门被按响了。
那一声又一声的门铃声,让曲朗特别生气,一是打扰了他的睡眠,二是太不礼貌了,简直就是夺命连环按。
曲朗不是好动静地问:“谁呀谁呀?谁一大早这么敲门?”
曲朗连看也没看就将门打开了,是那个女人,就是被夏一航称为漂亮女人的漂亮女人,只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却极有气质的年长女人。
“你怎么找到这了?”曲朗恢复了过去的风度,但语气还是有些不快。
年龄大的女人说:“她来找你好几次,她上你这里来也是我推荐的,我只相信你,所以,听说她一次又一次的吃了闭门羹,我只好陪着她来了。”
曲朗赶紧把她们让了进去,他赶紧进卫生间里洗了脸,又在厨房喝了一杯奶吃了几块面包,这才有精神出来。
年龄大的女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英,是一个无业游民,”她一指漂亮女人说:“她叫黄玲,她是主角。”
曲朗问:“你们是为了案子而来对吗?那就简明扼要地说一下,我看我能不能接。”
高英说:“这个案子我们只相信你,我看了你很多破解的案子,所以是慕名而来,我知道你办案的特点,放心,这个案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曲朗一听,来了兴趣说:“哦,看样是曲折复杂的对吗?”
在曲朗接案的历史中,最怕就是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那种如宫闱戏一样的戏码怎么都让他提不起兴致。
“绝对的错综复杂,案子不光如此,而且还需要你的胆量,我也调查过了,你的胆量也是无人能比的。”
“如果这样,为什么不找正规渠道?”曲朗不解地问。
“那还不要到猴年马月吗?我真的是怕了。”女人说完就笑了,曲朗和那个漂亮的女人也跟着笑了。
曲朗看她笑了,就问:“你怎么这么漂亮?漂亮的我怀疑是明星呀,而且年龄还这么小,这么小能有什么大事呢?”
还没等黄玲说,高英笑说:“你猜猜,我听说你读过心理学,这年龄一关肯定不在话下。”
曲朗想乐,但马上认真地说:“总归超不过二十一、二岁?反正超不过二十四。”
两个女人对望了一下,全都露出欣慰的笑。
高英说:“她今年三十五岁,是一个七岁女儿的母亲。”
曲朗吃了一惊,觉得女人就算再年轻,也不可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长得不仅娇小而且样子跟孩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