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孙小花本就对叶箫的长相非常满意,此时再看到叶箫竟然三两下就将李观文打得满地找牙,内心自然更觉得欢喜,那感觉就仿佛重生到了花季少女的年龄看到了心仪的男神似的。
也因此,她此时只顾着两眼放光地上下打量叶箫,全然没有听到李观文的求救。
而李砚池则彻底被震撼到了,难以置信地惊呼:
“堂堂北腿之王就这么被打败了?”
他平时只顾着埋头做学问,正所谓死读书,读死书,当然不会想到李观文“北腿之王”的称号根本就是自封的。
叶箫虽然不清楚这些,但却深知李观文的深浅,于是就不屑一笑,说:
“如果区区一个勉强练出了寸劲的草包枕头都能当得起‘北腿之王’的称号,那你们北方武道界也太不堪了吧?
“恕我直言,这位北腿之王只怕连我家方姨的一拳都接不住呢!
“照这么算的话,我家方姨要是去北方武道界,那还不得被人尊为女武神吗?”
方琴虽然从未习过武,但却天生虎,而且每天都把小白玉丹做成的羊脂豆腐当饭吃,无形中长出来的一身蛮力虽不及武道宗师的暗劲,但肯定比李观文的粗浅寸劲厉害。
孙小花双目放光,将信将疑地低声询问李观棋:
“方姨是谁?她真有那么厉害?”
李观棋猜不透孙小花的心思,不敢大意,忙小心翼翼地说:
“叶箫从小就亲生父母遗弃,方姨是他的养母。
“说起来,方姨确实挺厉害的,前几天她来村卫生室找我去给外婆看病,四十好几的她愣是把我拧到了她家,一路上都不带喘一口气的。”
孙小花更觉激动,脸都憋红了,下意识低声惊呼:
“父母双亡!英俊高帅!这……这简直就是天生的上门女婿啊!”
又矮又胖的李砚池不经意间偷听到到妻子说的悄悄话,又不经意间注意到妻子竟然用犯花痴的眼神不停地打量叶箫,心态顿时就炸裂了。
“哼!”
冷哼一声,他满脸不服气地说:
“这年头是要靠文化吃饭的,打架厉害有什么用?
“叶箫,你这么好的年龄却不出门闯荡,大概是不识字吧,小学念完了吗?”
李观棋哭笑不得地说:
“爸爸,你看不起谁呢?
“人家叶箫可是当年的仙桃小镇高考状元,燕北医科大学的高材生!
“而且医术高深,就连我外公都想拜他为师呢!”
李砚池根本就不相信李观棋的话,呵呵一笑,他说:
“观棋啊,看来你真是被叶箫的谎言迷晕了。
“你外公可是燕北医科大学连任了好几届的老校长孙鼎盛,国内十几家大医院的特聘专家,外科手术冠绝中外的医学圣手,放眼国内外,谁人敢当他的老师?
“更何况如果叶箫真的医术通天,又怎么会跑来村卫生室买狗皮膏药呢?
“恕我直言,像他这种满嘴谎言、一无是处的乡下小子注定要一辈子打光棍的,更别说妄想娶我李砚池的宝贝女儿了,哼!”
“哦。”
见李砚池对自己的偏见这么深,叶箫索性也懒得继续浪费唇舌解释了,很是敷衍地随意点过头之后,他催促李观棋说:
“小李医生,赶紧给我开药吧,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
方琴和外婆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黑玉膏,非要逼他来村卫生室买几块钱一盒的祛瘀消肿镇痛、俗称“狗皮膏药”的贴膏。
如果他继续浪费时间,回去之后免不了又要被方琴埋怨。
而心地善良的李观棋则生怕自己的爸妈继续为难叶箫,连连点头的同时赶紧跑去翻箱倒柜拿了一盒贴膏递给叶箫,手忙脚乱地说:
“叶箫,你在这里签个字吧。”
上级有关部门对村卫生室药品进出的管控非常严格,但凡在村卫生室买药的都需要登记,这是流程,平时方琴或者叶祸水来买药也都需要签字,叶箫当然不会拒绝。
李砚池本来是不屑多看叶箫一眼的,可此时看到叶箫提笔要在登记册上签名,他于是就赶紧盯着叶箫握笔的手,看那架势显然是想要看叶箫的笑话。
毕竟他身为国内鼎鼎大名的书法大家,无论叶箫的字写出来是什么水准,与他相比必然都是不入流的。
尤其当不经意间看到登记册上方琴以前买药时的一连串如同小儿涂鸦的签名时,他更是坚信叶箫的字一定难看至极。
不过,当晃眼间看到字里行间为数不多的几个叶祸水签名时,他不禁眼前一亮,就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赞叹:
“叶祸水!这个名字特别,签名的人也极具硬笔书法的天赋和功底,好字啊!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龙井村竟然还有懂书法的人,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这个人能够潜心练习,专业学习书法,未来在书法界的造诣只怕会超过我!”
能够听到李砚池的称赞,李观棋显得有些激动,忙说:
“爸爸,祸水姐是叶箫的姐姐哦,各方面的能力都非常突出呢!
“尤其字如其人,是龙井村远近闻名的村花呢……”
然而,都不等李观棋把话说完,李砚池却突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
“叶箫的姐姐优秀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不也说了他只是叶家的养子吗?既然是养子,总不至于叶家的基因能传到他的身上吧?
“观棋,你也别怨我瞧不起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他写出来的字能够有他姐姐十分之一的功底,我就收他为徒,带他去燕北市深造!
“可是,他有这本事吗?”
李观棋想象着叶箫从此跟随在她爸爸左右学习书法的画面,顿时如打了鸡血似的激动,以至于连叶箫家豆腐坊收益有多离谱的事实都忘记了,赶紧满脸急切地催促叶箫:
“叶箫,赶紧写吧,一定要写好一点,我爸说得对,你还年轻,如果能够去燕北市发展,肯定能够摆脱农民的帽子……”
“抱歉!我从来都不觉得一辈子当农民有什么不好的。”
说着,他已经笔走游龙随性将自己的名字挥洒在登记册上,然后拿着“狗皮膏药”从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