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成!”顾扶威斩钉截铁,“你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倒也喜欢,可与你身体比起来,孰轻孰重我晓得。”很自然的一句话,离盏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浮光冥冥,看得顾扶威身子一顿,心中欢喜,打一开始埋在胸中的怒火就被冲灭了一大半。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越盯,目光越是暗,只剩灯芯的火苗在其中隐隐跳动。骤然间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亟待的吻,从贪婪的索取到蛮横的霸占,离盏睁大了眼睛,继而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瑾瑜,一时羞赧难当,再看顾扶威,他却始终闭着眼睛,无所顾忌。
离盏脸上飞速浮起两团霞光,想咬他的舌*头,可未免太败坏他的兴致,又要令他多想,于是只用手轻轻的抵住他的双肩往外推了推。
然而这点力道对于顾扶威而言,几可忽略不计,他箍住离盏的细腰,又扶住离盏的后脑勺,愈发忘情起来。
......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
“唔......”她喘不过气,使劲儿在顾扶威前胸捶打了几下,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些。
晦暗的流光在男人眼里转动,短暂的停顿令他欲*火难消不说,身体里更窜起一阵燥热。
他望住她,想等她稍微喘匀一些便好继续,可离盏却面有难色,似有抵触之意。
他喉咙咕噜滚动了一下,问到,“怎么了?”
离盏低头,“上官公子还在这儿......我们这样......”
这种感觉,像是当着兄长的面与男人偷*情,自是羞愧。
顾扶威瞥了一眼帘内,“如何?”
“你......”离盏无语,整了整肩头被拉下的衣衫,心想,这人都不知害臊吗?
只是还未说出口,又听得顾扶威口气不满道:“莫说他如今看不见,就算他能看见,也不必把他放在眼里。”
“这又不是放不放在眼里的问题,是.....”
“我偏要!”
男人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离盏惊呼一声,顾扶威已几步走到榻前。
那张卧榻离床不远,大概两丈的距离,靠着门窗。
从床内的角度看来,尽可将整张床塌一览无余。
离盏忽地勾住他的颈项,愕道:“你要做什么?”
顾扶威两眼浑暗,只是坏笑,“做男女该做之事。”
顾扶威扔她在软绵绵的榻上,还未来得及坐起,就被顾扶威按下,急不可耐的解了她的腰带。
离盏心道不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瑾瑜,可很快就被顾扶威用腰带蒙上了眼睛,在她脑后打了死结。
“乖些,莫要乱动,我怕弄疼了你。”他在离盏耳边轻轻低语。
黑暗中,离盏一片惶恐。
倒不是她做作,不愿委身于顾扶威。只是她从未和顾扶威有过这样的亲密,突如其来要做这事,她自该心悸,更何况,房间里还有一人。
她实在是不愿的,可顾扶威分明是置气了,如若推阻,必定让他生疑。
由是,抱着这样的复杂心情,任凭男人亲昵,都未加阻挠,只是顺从的动作略微僵硬。
男人吻着吻着,欲情难遏,哪里察觉得了那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异状,想要更多。
然就在双手快要突破女人身上最后一道防线时,他豁然停住。
抬头,借着油灯的光彩,好生品望着离盏。
女人呈倒弓状躺在自己身下,凝雪般的肌肤上尽是他造弄出的红痕斑点,被金色的柔光照亮着,霎是勾人。
再看她神情,眉头略略皱褶,贝齿咬着红唇,压抑着喉间呼之欲出的轻哼,仿佛已经做好了被彻底占有的准备。
傻女......
真是个傻女!
顾扶威如此感叹,不知想到了什么,欲情豁然一泄,眼中忽而划过一道绵长的疼痛。
他低下头,看着她咬紧的唇珠,莹润如一粒红豆,可爱得招人怜爱,便轻轻抚手摸了上去。
“你既怕疼,那今次便算饶过。”他温柔道。
紧啮的双唇被顾扶威轻轻的抚平,离盏眉头舒开,有些疑惑,若是没有腰带覆眼,她此刻的瞳孔必是晶亮晶亮。
可好似瞬间就明白了顾扶威所想,眉头又如往常一般。
呵......他到底是个自制力惊人的人,在宏图伟略面前,尚能保持清醒。
不然真的做了,外面的下人听了,该当如何去想?
离盏暗松一口气,庆祝逃过一劫,但深想,又觉失落。
“呵,我当你有多大胆子。”离盏状似玩笑。
顾越泽低头,用齿脱开她蒙眼的衣带。
两人四目相对,顾扶威用自己的裘衣裹住她雪白的身体,问她,“冷吗?”
离盏摇头,却紧紧的攒住了他宽阔厚实的衣裳,窝在了他的胸膛。
伽南香的香气从他的身体里和衣物间弥漫开来,那般清幽,冷淡。她闻着这股香气,清醒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与他在一起,正大光明的同寝一室,共饮一桌?
“在想事?”顾扶威撑着头,看着她。
“没。”离盏抽回神来。
“你瞒不过我,我知道你在想事。怎么?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听不得的?”
离盏自然不愿将方才所想如实以告,到底是姑娘家,求着男人娉娶委实没有尊严,白叫别人笑话。
但看着顾扶威的眼睛,里面一片赤诚,颇让人动情,她一转念,竟想把今晨在大月寺的发现与他开诚布公,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她倒是没什么,怕就怕顾扶威迁怒大月寺的住持,平白给别人添来灾祸。
正踌躇着,不知何时走到床边的猫儿豁然从地上一射而起,跳到两人的小腹间,“喵喵”的撒着娇。
离盏习惯性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想到什么,急忙挥它下地。
“去去去......以后莫要在靠近你阿爹!”
“阿爹”这个称呼将顾扶威逗乐了,连忙伸手将猫儿揽住。“别听你阿娘的,想和爹玩,就和爹玩。”
.........
离盏的目光轻易的被顾扶威手臂上的疹子吸引了去,又见顾扶威越是逗弄猫儿越是欢欣高兴,不时戳弄它之余,又经常搔手去痒,看得离盏无语得很。
但心里却暖融融的,毕竟眼前的这个男子从未对她以外的事物展露过什么温情。
他极冷,像三尺冰冻,无法消融。有时骇人起来,令她也心有余悸。
少见他这样宠溺旁物,心头那层提防的壁垒也就不那么厚实了。
她坐起来,将散漫在侧的衣裙一件一件捡起来穿上。随后从手镯里取了消炎的软膏,抓住顾扶威的手。
“起疹子事小,主要是瘙痒难耐,让人无法专心做事。你近来公务缠身,且先小心为妙,这猫儿暂且不要碰了,以免误了你的正事。待危机过去,再与它玩耍不迟。”
离盏言语温柔,如哄孩童,叫顾扶威挪不开视线,直盯着她那入葱的手术轻轻挖取雪白的膏药,一一点涂在他的小红疹上,打转抹匀。
那力道,好不销魂!他只能发出“嗯嗯”声,就此被她降服。什么上官瑾瑜,也早忘得一干二净。
离盏依在他怀间帮他慢慢涂抹,神情由浅入深,忽而问到:“对了,盏林药局可传来了?”
顾扶威的身子定了一下,之前西琳禀来的事情从脑海里翻涌出来。
盏林药局的人早已死光了,隔些时日,砍头的邸报就将传来西域,到时很难瞒她。
可见她此时闲情很好,外头大雪纷飞,屋内灯明榻暖,如若告诉她,就如同此时突然推开门窗,任凭冬风吹刺她的单薄的肉骨。
想了想,实在不忍。可此事一而再再二三推阻了多次,再推,她或要起疑,于是他微笑道:“得你提醒,差点将正事忘了。半夜来你这边,便就是京中来了消息。”
离盏大喜,仰头望他:“当真?那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