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大营内,亮起了无数火把,照得地面明晃晃的。
两队人马旗帜鲜明,争锋相对。
王离手持马鞭,腰跨长剑,直视前方,面色凝重的说道:“爹,你真要阻我?”
王贲虎目圆睁,怒视王离:“你才跟那小子认识多久?就要为他拼命?”
“爹,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与林凡的情谊,但我想告诉你,士为知己者死!”
“好!好你个士为知己死!”
王贲怒极反笑,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指着王离:“我当了你二十年的爹,你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小子,就要跟我兵戎相见?”
王离眯眼:“……爹,你别逼我。”
“逼你?”
王贲冷哼一声,断然下令道:“全体将士听令!但凡他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众人惊骇。
副将嬴锋连忙呼喊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是啊将军,王离可是您的亲儿子!”另一名参将也劝慰道。
王贲恼羞成怒:“他都要跟老子兵戎相见了,我王贲没这样的不孝子!”
“放肆!”
王贲的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道暴戾的吼声。
听到吼声的一刹那,王贲身子顿时打了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赶忙策马迎了上去,呼喊道:“爹,你孙儿要造反!”
来人正是从秦皇行宫归来的王翦。
此时的王翦根本没理会王贲,直接策马行至两军中间,扫视着王贲,冷冷道:“离儿,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王离见到王翦,心中一凉,忙道:“爷爷,林凡被琅琊郡守抓走了,我怕他凶多吉少,想要去救他!”
王翦闻言,眸中的冷意稍减,孙子虽然鲁莽,但知道保护朋友,也算重情重义。
可私自调动军队,不听主将命令,犯了大忌。
得要让他付出点代价才行。
“陛下已经杀了琅琊郡守,林凡也被陛下保护起来了。”
“啊?”
王离愣了一下,旋即大喜:“爷爷是说林凡没危险了?”
“林凡确实没危险,但你有危险了!”
王翦呵呵一笑,随后挥手道:“王离擅自调动军队,违抗军令,立刻将他拿下。”
.........
琅琊郡守大牢。
一股股腐臭、潮湿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再配上一路忽明忽暗闪烁的火把,直接将大牢的环境,承托得宛如人间地狱。
可怜的林凡披散着头发,赤裸着脚踝,带着铁链,一步一步朝牢房走去。
“哈哈,又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原本死气沉沉的大牢,此刻突然热闹起来。
“哟,还是个雏儿啊,这么小就被抓了,犯了何事啊?”
林凡颤颤巍巍,惶惶不安。
耳边时不时传来摄人心魄的铁栏摇晃声。
这些囚犯见到林凡,比见到花姑娘还要兴奋。
欢呼声,嘲笑声,拍击声,此起彼伏,吵得林凡耳朵都快聋了。
跟在林凡身后,原本沉默不言的狱卒,被吵闹声弄得有些烦躁,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那些吵闹的犯人抽去。
一时间,哀嚎四起。
“啊啊啊,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敢了!”
“别打了,啊,别打了,我们错了。”
在狱卒们的皮鞭威慑下,那些吵闹的犯人惨叫着老实了下来。
很快,林凡便被关进了牢房。
刚进去,他就被一股难闻的气味熏得胃酸翻涌,隔了好半响,才缓过气来。
“卧槽!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林凡随口骂了一句,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思考怎么从大牢逃出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眼角余光处躺着一名男子。
只见他身穿灰白色囚衣,头发散乱,胸口有血迹。
虽然双眼紧闭,但看样貌还挺俊朗,如果放在现代,不是明星也能当个网红。
可惜身材差了点,没有胸肌,也没有强健的臂腕。
嗯,一看就不是那种持久的体质。
此刻,他的额头冒着冷汗,浑身颤栗,似乎正陷入昏迷。
林凡想了想,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由惊呼:“好烫!”
他连忙将男子扶起来靠在墙壁上,然后轻轻拍打男子的脸,呼喊道:“喂,快醒醒。”
男子仿佛没感觉到一般,依旧昏迷不醒。
“怎么办?”
林凡皱眉道:“这家伙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发高烧烧死......到底救不救呢?”
在牢房里救囚犯,万一他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怎么办?
虽然看面相不像是坏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说得准他不是人面兽心?
可见死不救,似乎不符合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价值观啊.......
就在林凡犹豫不决的时候,牢房的尽头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
原本假寐休息、侧躺发呆、奄奄一息的犯人们,听到敲击声,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趴在窗口,嚷嚷道:“开饭,开饭,都快饿死了!”
林凡眉头一皱,心说这群人都是饿死鬼投胎吗?
吃个饭这么聒噪。
不过,想到这是在牢房,吃了上顿没下顿,也就很快舒展了眉头。
“救不救,吃饱饭再说吧。”
这样想着,他也跑到窗口边等待饭食。
片刻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矮个狱卒放下饭桶,探头看了林凡一眼,旋即低声道:“新来的小子,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来,这是发给你的碗和簪。”
说着,他就将碗和簪放在地上,然后朝碗里舀了一勺稀米汤,随手抓了两个窝头递给林凡。
“吃吧!”
“谢,谢谢大哥。”
矮个狱卒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向下一个牢房。
林凡一手抓着窝头,一手拿着稀米汤,不由悲从中来。
“爹啊,为了你.....我算是豁出去小命了啊!”
此时此刻,他好想哭,但哭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硬着头皮将糊味十足的稀粥和难以下咽的窝窝头,硬生生塞进嘴里。
隔了一会,他又把目光投向那名昏睡的俊俏男子。
当然,这不是饱暖思银欲。
让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男子的身份,以及男子手上紧握的手帕。
在这个时代,衣物一般都是麻布,手帕之类的东西,都是贵族才能用的锦帛制成的。
这男子面相俊朗,且携带手帕,想必身份应该不简单。
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人生在世,多个朋友多条路。
虽然相遇在监牢,但交个朋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沉吟了片刻,林凡缓缓走到男子身前,毫不犹豫的撕开了他的衣服。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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