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讲，艺术这东西，门槛挺高，真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能学的起的，别的不说，单说上艺术类学校的补习班，不多不少一年就得十几万，这还只是补习，其他的都不算，而且就算是补习了，也不一定能在专业课考试通过，就算是专业课过了，等考试的时候，也不一定能过分数线。一旦分数线过不了，专业课分再高，也没有用，一样上不了大学。
    能进到中戏复试的学生，可以说99.99999%，都是用钱砸出来。家里没点底蕴，没点钱，想考艺术类院校，还真就只能想想，没戏。
    “下一个。”
    前面一个男生推门离开，紧接着一个女孩走进来。中戏虽然说对学生的长相没有什么特别严格的要求，但是基本上来面试的，都长得挺好看。
    按照流程，还是从声乐开始一项一项的来，很快就到了表演阶段。
    “鹿老师，你出题？”
    陈郝小声问鹿鸣。
    刚才几个老师都已经出过题了，就鹿鸣一直一声不吭，从开始到现在也没言语。
    “好。”
    轻声点点头，小声回应一下，鹿鸣看向女孩。
    这复试考试嘛，也就是看看基本功，看看有没有天赋和灵气，鹿鸣不是那种特别苛刻的人，人家小姑娘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考试，也不容易。
    “你就表演一下向父母要钱的情景。”
    这个已经很简单了，甚至都不能算是表演，毕竟来这参加的都是学生，肯定都管父母要过钱。
    “老师，你能不能和我搭一下戏？”
    女孩提出要求。
    “可以。”
    点点头答应下来，鹿鸣等着女孩表演。女孩稍微琢磨了一下，张开嘴。
    “爸，我零花钱没了，能不能再给我点？”
    “不是昨天刚给你一百吗？才一天就没钱了？怎么花这么快？”
    鹿鸣声音一沉，目光严厉的看着她，声音更是充满威严。
    女孩本来还挺信心满满，觉得这个表演很简单，可一感受到鹿鸣的目光和声音，顿时就有点被镇住了，脑子突然变成一团浆糊，设想的那些剧情一个也出不来。
    “那个……我……我昨天买了几本参考资料，所以……所以……”
    女孩“所以”还没“所以”完，鹿鸣突然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面。
    砰！
    女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站都没站稳。
    “买参考资料？在哪呢？拿来给我看看！天天拿买参考资料糊弄我是吧？买了那么多参考资料，怎么成绩一点都没有长进？！回回给我考倒数第一！”
    “……”
    女孩直接被鹿鸣给吓傻了，站在那好几秒没动，然后突然眼圈一红，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
    鹿鸣傻了眼。
    这不是演戏吗？怎么就哭了呀？
    这算怎么回事儿？
    好说歹说的安慰了几句，让女孩擦擦眼泪，几个人赶紧把流程推到最后面的面试环节……
    ……
    “老板，你看上去有点累？没事吧？”
    汽车里，赵明在前面开车，王雨和鹿鸣一起坐在后面。
    “没事。”
    微微的摇了下头，鹿鸣闭着双眼。
    这几天中戏复试，基本上天天都是一大早上去，晚上六七点钟回。要说体力上，那累倒是不累，鹿鸣是过去当考官的，工作就是坐着，累也累不到哪儿去，主要是累心。
    幸好现在中戏的复试已经结束了，未来再怎么样，就和鹿鸣没关系。
    “那咱们现在去东城广场？商演的时间快开始了。”
    “嗯。”
    东城广场所在的位置很好，不但和地铁站特近，就连公交线路在东城广场这，也有二十余条，非常便利。鹿鸣等人赶到东城广场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不过广场里依然很热闹，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
    “鹿老师，您好，我在这的总经理，姓赵，您就叫我老赵就行。”
    东城广场总经理知道鹿鸣接了商演，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鹿鸣等人到来，立刻一个箭步冲上来，笑容满面的和鹿鸣握起手来。
    “您好，赵总。”
    鹿鸣也是满脸笑容，语气特别温暖。
    人家是甲方嘛，是大老板。
    “鹿老师能来我们这儿，我们这可真是蓬荜生辉呀，来来来，这边请。”
    带着鹿鸣等人从员工通道走进电梯，几个人来到了位于三楼的办公室。赵总之前给鹿鸣发商演邀请，其实也就是试一试，没觉得鹿鸣会来，没想到鹿鸣还真就回复了，而且还真就接了商演。
    东城广场不缺钱，能在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开这么大的广场，几百万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现在花几百万，就能请鹿鸣到现场来，这钱花的可太值了，傻子才不请。
    谁不知道鹿鸣是现在国内人气最高最火的明星。
    “鹿老师，我们这个十周年庆典，您最后一个出场，我们也没别的要求，就唱两首歌，然后抽个奖，顺便您再说两句吉利话，就说祝我们十周年越来越好之类就行。”
    “好，没问题。”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鹿鸣觉得这么简单，就拿这么多钱，都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有愧。
    “这样吧，我除了唱歌之外，抽奖上来的人，我附赠我的个人签名，你看可不可以？”
    “可以啊！太可以！”
    用力的点点头，赵总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其实他本来是想提这个要求的，但是琢磨了一下，愣是没敢提。
    东城广场作为这么大的一个商场，除了这次十周年之外，其实之前也邀请过明星。不过之前邀请的明星没鹿鸣这么大牌，都是几个选秀火的，不上不下，也就二三线而已。但是就是这些二三线的明星，要求都特别多，各种要求一堆一堆的，不准做这不准做那，一旦不开心了，立刻就给他们摆脸色看。
    赵总见到鹿鸣，想着鹿鸣这么大腕儿，肯定得比之前那些小明星还难伺候，所以就有点小心翼翼，没想到鹿鸣特别和气不说，还主动提出来送自己的签名。
    这明星跟明星差距是真的大！
    赵总心里头暗暗的想着。
    早知道这样，就早请鹿鸣了，像这种脾气又好，事儿又不多的明星，多点钱他们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