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些绅团们见林黑儿抖手之间便把两人的刀弄飞了,还真的相信她有变出钱的法力,伸着头问道:“真……真的?”
林黑儿说:“变钱不过是极为简单的事,只是眼下不要我变就有钱!”
说着又把自己手里的绳子一抖,往楼梯口旁边的一个木柜台抽去。
她的绳技并不是只能缠绕东西,也是极有力度的,一抽之下,“啪”地一声,把那木柜上的木板连断了好几根,里面的东西向外飞溅而出,既有英镑、美元等纸币,还有一些银子。
林黑儿傍晚上楼梯之时,便看到这个楼梯口处有一个柜台,当时也就明白是收钱柜台,一个小胡子站在柜台后。
现在那小胡子应该看到人乱逃开了,正好林黑儿把这柜台抽开,里面的钱露了出来。
林黑儿向樊香蝉说:“大仙姑,你先把这些钱收了,等一下给这些苦难的姐妹兄弟们分一分。
樊香蝉应一声:“是!”正好见柜台内有一个包袱,也不管是什么钱,都装到一起,用包袱包了。
林黑儿低声对樊香蝉说:“你慢慢地装钱,让这些绅团的人都看到,他们等着我们分钱,就会跟我们走,把石元士的绅团都拉到我们这里,他就没人用了!”
樊香蝉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佩服林黑儿的机智,现在的她不但要自己逃走,还要让这些绅团的弟子跟着自己走。
绅团们伸头看着,眼睛都直了,虽然他们替石元士看场子,但平时得到的钱少得可怜,听到林黑儿这样说,都连唾沫,这可以几辈子也挣不来的钱呀!
便都跪倒在地,向林黑儿磕头道:“多谢黄莲圣母,我们愿意信你,愿意加入红灯照!”
林黑儿说:“好!跟着我就没错,等这些钱花完了,我再给你们变出钱来!”
周围的人自然也都相信,纷纷喊道道:“多谢黄莲圣母!”
张老白等一些混混们都在心中暗喜,感觉自己帮黄莲圣母帮对了。
林黑儿想道:“这个石元士竟然用这些姐妹的身体换了这些钱,一个秀春院就有这么多钱,其他的那些那些馆不是钱更多?”
心下这样想着,又转头向翠兰说:“翠兰姐,知道石元士另外几个场子在什么地方不!”
不等翠兰说话,樊香蝉便说:“我知道!”
樊香蝉在天津唱戏也有些天了,自然是知道石元士的根底。
林黑儿笑道:“我就知道凭仙姑的法力知道石元士这恶人的底细!”
又转头向周围说:“我黄莲圣母慈悲心肠,既然救人就要救全部,其他技馆里的兄弟姐妹们也在等着呢,我要去下一个技馆,大家想跟着去的可以一起去,不想跟着也可以现在回家!”
周围的人都没一个愿意回家,自然是在等着林黑儿分钱,但是嘴上却不这样说,而是对林黑儿施礼说道:“我们既然是黄莲圣母信徒,既然入了红灯照,就对圣母生死相随!”
这种结果自然也在林黑儿的预料之中,朗声说道:“好,既然你们要随我一起,那我们就去下一个技馆!”
又转头去问樊香蝉:“离这里最近的技馆是哪一个?”
樊香蝉说:“是绽香阁!”
林黑儿也跟着说:“对,我们去绽香阁!”
头前一个出了院门,身后的混混及绅团们也都是紧紧跟随。
守在街上的绅团们看到,院子里的绅团弟子也跟在林黑儿身后,似是在保护他,不解问道:“怎么回事这是?”
其中一个向他解释了刚才的经过,最后又说:“我们给石元士当了两年的绅团,加在一起也没拿到两百个大子儿的团饷,还跟着他干嘛,倒不如跟着黄莲圣母,眼下就能分到这些钱!”
说着又去指樊香蝉手里拎着的那个钱包袱。
守在街上的绅团们一想倒也是的,这一次让所有的技女都逃走了,留下也是被惩罚,倒不如跟着黄莲圣母分钱。
便也一起对林黑儿施礼,加入了红灯照,跟在人群后面往绽春阁而去。
张老白在最前面举着戏服旗帜,内个敲锣在后面“咣咣”不停,一路往前,惊得百姓跟着观看,很多听到黄莲圣母法力后,也要求加入红灯照。
走了一路,增加了几千人。
绽春阁是规模比秀春还要大一些呢?是三层雕楼,把十几丈长宽的地面都做了建筑面积。
楼外挑出红灯笼,倒也十分好看。
刚走到楼前,就见守在楼外的绅团们上前阻拦,说道:“你们什么人?”
不待林黑儿回答,跟过来的秀春院绅团弟子便走上前去,拉住他们一阵低语,说了几句之后,便见那几十个守门的绅团都眼睛瞪大,转头看向了林黑儿。
又低语几句,再次转头,就向林黑儿跪倒:“拜见黄莲圣母,我们愿意加入红灯照,愿意成为你的信徒!”
明显是秀春院的绅团弟子对他们讲了事情经过,让他们知道了黄莲圣母有法力,而且还能给自己分钱,听到分钱,这些人眼睛都绿了,也不管林黑儿是不是真有法力了。
为首一个说道:“我去里面通知一下,让里面的兄弟们都出来拜见黄莲圣母,让他们也一起加入红灯照!”
进入绽春阁没多时,再次出来,便又带出四五百人,一起对林黑儿磕头,说:“愿意成为你的信徒,愿意加入红灯照!”
林黑儿说:“兄弟姐妹们,我黄莲圣母就是来救苦救难的,凡入我红灯照,皆可分钱!”说完便进大门。
本来这里的绅团们是在为石元士把守,现在都跟在林黑儿身旁,还在不住的为她引路。
林黑儿一进入,身后的混混绅团们也都跟着涌入绽春阁内。
刚进入一楼,是一个极大的大厅,向上看三层楼的楼阁都向里伸着,阁台上有些女子们,还有一些刚吃了晚饭后就来寻乐的洋人。
见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无论是接客的女子们,还是来玩的洋兵们都是不解,很多个洋兵都向下喊:“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林黑儿向上指着道:“把这些洋人给我打出绽春阁,把姐妹们救出来!”
“是!”绽春阁的绅团们都应一声,顺着绕堂楼梯向上去,看到洋兵便打,把接客的女子都救出。
哄哄响着,乱了好一阵,有些洋兵还是穿着衣服被打出去的,有些则是刚从床上拉起,光着打了出去。
林黑儿则是不关注这些,转头连连对着大厅去看,她自然是在找收钱的地方。
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仍然是同一个套路,在楼梯旁边立了屏风,屏风上写着一些姑娘的名字,并标有价格。
在那屏风前有一个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大板牙,想来是柜上替石元士收钱的。
便走了过去。
那大板牙吃吃地叫道:“你们……你们要干嘛!”吓得向后退出。
林黑儿也没和他计较什么,走到那柜台前。
因为那大板牙走得急,抽屉和柜子都没来得及锁。
林黑儿一一拉开,和刚才在秀春院一样,什么样的钱都有。
再向樊香蝉说道:“装了!”
樊香蝉一见钱实在是太多了,包袱都装不下了,便让翠兰到旁边房间里找个床单出来。
把所有的钱都装入其中,吊角四面一系,包成了一个大包袱。
“你……你们……”大板牙刚叫两声,便感觉不对劲,对方这么多人,自己多说一句话,就有可能被打,没有办法,只得住了口,悄悄溜出绽春阁,往石宅而去,他要向石元士报信。
这么多钱被抢走了,如果不报,那就是自己的责任。
一溜小跑,到在石宅。
石宅的门也没有关,走入进去,连过了几节院子,便在正常中看到了石元士。
现在的一头的白布,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洋医生。
自然这是林黑儿的杰作,先是用瓦片砸,再用针扎,让石元士半边脸流血,一只眼睛还被扎瞎了。
把林黑儿和樊香蝉压去秀春院之后,石元士就让人请了洋医生来帮自己看伤。
脸上的伤倒是不怎么样,过几天就好了,被洋医生查了一番之后,告诉他眼睛永久瞎了,气得他连连暴叫。
但是还没等包完毕,便听得秀春院的一个绅团弟子跑过来,向他禀报秀春院的事情。
当时,石元士也没有当回事,装神弄鬼又能成什么大气。
便让守护石宅的绅团们帮助守楼,但是等他们刚到地方,林黑儿带人已经走了,不但人去楼空,钱还没了。
现在刚刚回来向石元士再次禀报着时,大板牙也过来禀报了。
“什么?”听完去从秀春院回来的绅团人员及大板牙的禀报之后,石元士叫了起来。
刚叫一声,因为脸部用力过度,连脸上的伤带被扎瞎的眼睛都一起疼,又“哟哟”的痛叫几声。
不解说:“怎么会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把两个生财馆给毁了,报官,快去报官!”
房间中也站有家人,应一声,便出门去就近的杨柳青县衙报官。
石元士在这边忙着报官及收拾伤势之时,林黑儿的速度也快,已经又捣了石元士的三家技馆,把里面的钱和人全部卷走。
技馆负责人悄悄溜着逃开,再去向石元士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