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说的好像是很轻松的样子,但是这其的困难和复杂程度恐怕也是外人不得知的。
不管现在如何。
景少承是他多年挚友。
是他是从初开始的玩伴。
感情非同小可。
景少承抿唇,沉默了会儿说:“不用了。”
“你不在乎?”江亦琛挑眉:“景家会在乎。”
景少承垂眸:“这些荣誉,恢复了又怎么样?”他语气里颇有些惆怅:“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暂时不做这些打算。”
江亦琛尊重他的想法,说好。
景少承颇有些过意不去说:“你我现在是俩个界的人,我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同你打交道。”
江亦琛:“咱俩不都是活人吗?”
两个界的人。
怎么,是阴阳两界吗?
景少承:“……”
他有些想笑,然后他笑来。
“不是那意思。”他知道江亦琛明白,也不多做解释,接过江亦琛给他的件袋说:“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江亦琛仁至义尽。
景少承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男人值得信任。
景少承在心里告诉自己。
————
年假一过。
江亦琛瞬间忙了来。
他马上要随着使团一出访暹罗。
薄书砚原本也在外务司的名单上,但是后来被人划掉了。
这个人,不用说也是他父亲。
薄书砚也没有多在意,安安静静地教书。
不过为了小遇考虑,他还是想回京都。
许橙橙也为了小遇,同时也为了俩人的未来考虑,准备朝考试进入外务司。
此次的访问是暹罗王室特意邀请的。
辛眉会作为第一夫人前往。
顾念也会陪同江亦琛前往。
随行的还有些工作人员家属,属顾念最为年轻。
虽说是王室的邀请,但是真正点头同意的还是安诺。
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安诺自知与华国交恶带来的结果不会是好的,于是趁这个机会准备好好谈判一些,承诺会保证华人在暹罗的权益,同时也希望能够恢复与华国的正常贸易。
暹罗经济多依赖华国进口。
贸易断对其影响巨大。
顾念能被邀请到是安诺特意提的。
他对叶南风说:“你的朋友,顾念会来,我允许你见她。”
叶南风抬眼望他。
“你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安诺又说。
叶南风不知道该不该笑。
或许她应该笑的。
但是她笑不出来。
“顾念现在在哪?”
“明天,你就会见到她。”
————
晚宴设在王宫。
顾念参加过很多重要的晚宴,但是因为是在暹罗,还是要尊重别人的习俗。
她入座后很久。
安诺才姗姗来迟。
他的身后跟着叶南风,一袭典雅的旗袍,长发盘,婀娜多姿,她出席重要场合都是旗袍示人,来彰显自己是华人的身份。
她的目光在宾客逡巡,终于找到了坐在江亦琛身边的顾念。
多久没见了。
叶南风也记不得了。
顾念抬头了,只是习惯性地微笑,是出于客套和礼貌。
今天她穿得也是式的对襟礼服,月白色不出挑也不出错,沉静坐在那里,气质淡雅容颜精致,一眼望过去,她无疑是整个宴席上最美的那个。
叶南风朝她笑,笑得毫无保留。
旗袍这么妖娆婀娜的服饰,叶南风硬是穿出了一种冷冽之气。
顾念想,这个女人不笑的时候很严肃,但是笑来又那么好看。
江亦琛说:“这是叶南风。”
顾念恍然大悟。
————
宴会并不是她的主场,顾念因此就只是安静地陪伴在江亦琛身边。
她几乎见到了王室的所有人。
包括现任国王,一个才九岁大的孩子。
还有他的姐姐雅琳公主,据说手腕过人,精明能干,但是受制于女性身份,并没有多少实权。
以及王太后,一位容貌慈祥的年妇人。
当然,她也见到了安诺将军。
暹罗实际掌权人。
他很威严,带着上位者的那种睥睨和倨傲,但是他对他的未婚妻又很体贴。
那位未婚妻便是叶南风。
华国人。
顾念并不记得她。
但是江亦琛说这是你的朋友。
席间,两人的目光交互了,顾念只得抱歉一笑。
晚宴结束后。
江亦琛拿过大衣替她披上,准备回酒店。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
是叶南风。
她就这么走过来说:“顾念,好久不见。”
“南风,好久不见。”
“你对以前的事多有不记得了。”
“抱歉,出了点意外。”
叶南风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望,但是她很快调整说:“没关系,我是叶南风,我们以前认识。”
“我知道的。”顾念抿唇笑:“我给你带了礼物。”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两人交换了礼物。
当着面打开。
竟然不约而同是同一款式的红玉髓手链。
于是两人都笑了。
叶南风伸手抱了抱她说:“还能再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你要幸福。”
顾念:“谢谢你,南风,你也是,要幸福。”
“嗯,再见。”
两人不能说太多的话。
因为叶南风看到安诺的人已经对她示意了。
她放开了顾念。
叶南风回去告诉安诺,说她同意结婚。
她心没有遗憾。
也放弃了同他抗争。
安诺不知道她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她只是说:“见到她过得幸福,就好像自己也很幸福一样,所以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已经不重要了。”
————
顾念回到酒店,问江亦琛:“她是华国人,安诺会迎娶一个华裔当妻子吗?”
“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安诺需要得到华人富商的支持,保证经济的稳步进行。
也是分裂雅琳势力的一种方法。
更何况,他也是真的喜欢叶南风。
喜欢的桀骜不驯。
喜欢她的冷静理智。
所以,她,是他势在必得。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最先的考虑的利益,而不是爱,是吗?”
“是!”江亦琛毫不犹豫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嗯?”顾念挑眉。
“我是例外。”江亦琛说:“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