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贾张氏擦拭儿子遗照的本意,是警告秦淮茹,你现在这个学徒的工作还是顶替我逝去儿子得来的,可不要有什么想法。
贾家的东西永远都是贾家的东西!
殊不知。
贾张氏此举行为,完全就是在画蛇添足,不但没有起到预期的那个警告效果,还隐隐约约点醒了秦淮茹。
秦淮茹发现自己一个人带着四个拖油瓶,想要嫁个好点的男人,还真的有点难。
旁人不可以嫁,但是可以嫁给傻柱啊。
在傻柱帮衬的这段日子内,秦淮茹想到了傻柱的好,也看到了傻柱对于她几个小孩的态度。
嫁给傻柱,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也未尝不是她秦淮茹幸福的起点。
谁说寡妇就没有了追求爱情的权利!
秦淮茹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她又不能丢下孩子和家婆不管不顾,一个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真要是这么做了,周围邻居的口水都能将她秦淮茹给淹死。
至于私奔。
更不可能。
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要有单位介绍信的环境下,两个人真要是私奔,一准会被当做特务的抓起来。
故只能委屈傻柱了。
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
自己要是在给傻柱诞下一男半女,棒梗、小铛、槐花便越发没有好日子过,身为母亲,不能不替自己的几个孩子考虑。
秦淮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纠结的表情。
可以这么说。
贾张氏刚才的行为,算是彻底的点燃了秦淮茹对傻柱的那种想法,也左右了傻柱不公平的命运。
“淮茹?”
“妈,我出去看看情况。”秦淮茹撂下一句不能不管傻柱的话语,扭身出了屋门。
透过窗户上明亮的玻璃,看着秦淮茹远去的身影,贾张氏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中儿子的遗照,眼眶中有隐隐约约的泪花涌出。
“孩子,淮茹是个好媳妇,嫁进咱们家是咱们家的福气,可惜,你没有福气,走的这么早。”
一滴泪花,掉落在了遗照上面。
贾张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遗照,脸上的那种慈祥和理解瞬间变成了狰狞,“儿子,你放心,妈会替你看着淮茹的,妈会盯着秦淮茹,一直到棒梗长大、结婚、生孩子,妈将来到了下面,也能对得起你爹和你。”
贾张氏将遗照放在了原地,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或大或小的声音,好似好多人在争吵。
“傻柱,你干嘛。”
“许大茂,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怎么没有我的事情,你刚才说的,谁给你磕头,你给谁钱。”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我说了,谁想要钱,谁就的给我磕头。”
“傻柱,你小子真是蔫坏蔫坏的,合着就允许你撺掇棒梗朝着我们大家伙磕头挣压岁钱,就不允许别人家的小孩给你磕头挣压岁钱?”
“三大爷,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别跟着添乱。”傻柱撅了三大爷的面子,“我傻柱还是那句话,我光棍,别给我磕,磕头我也不给。”
“傻柱,我之前那句话说轻了。”何大明的媳妇插了一句话,“傻柱,我求求你做个好人吧,我发现我多说了一个好字。怎么没有三大爷的事情,棒梗有没有给三大爷磕头,三大爷有没有给棒梗钱?”
“傻柱,我求求你做个人吧。”许大茂落井下石的嚷嚷了一嗓子。
“许大茂,你是不是找打?”傻柱从凳子上蹦起,恶狠狠的瞪着许大茂。
这家伙也是被人们给逼急了,逼得没有了办法,不得已之下,想要通过打架来转移人们的视线。
傻柱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策划好的一切居然出现了好多的变故。
第一个变故。
是许大茂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喋喋不休的纠缠个不停,反而有种作壁上观的态势,这与傻柱认知中的许大茂有些不一样。
第二个变故。
是许大茂无形中的一句话,堵死了傻柱为自己想出的一条后路。
第三个变故。
是大院里面的这些人,对他傻柱的印象好像一下子变了。
尤其何大明家,刚才何大明的媳妇,一个比傻柱大十多岁的女人,跪在傻柱面前磕头,可把傻柱给吓坏了。
第四个变故。
是当初傻柱撺掇棒梗带着妹妹磕头挣压岁钱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去给许大茂、二大爷、三大爷几家人家磕头就好。
但是不晓得为何,棒梗竟然挨着大院,给大院里面七七八八的人家磕了头,更给大院有名困难户何大明家磕了头,还从人家手中要了一块钱。
四个变故,将傻柱彻底的变成了呆子。
再待下去,傻柱发现自己得疯,他准备借着许大茂给自己寻个台阶下。
“许大茂,我知道你为什么跳的这么欢,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你和娄晓娥结婚几年了?娄晓娥一个蛋都没有给你生出来,你个绝户,我傻柱把话撂在这里,你许大茂就是绝户。”
许大茂心中暗乐。
傻柱还真是上道,不枉自己想了这么多,费了这么一番心思,还真的按着自己的想法说出了某些话语。
接下来。
是他许大茂表演的时刻了。
手一伸,指着傻柱就是一顿喷,“傻柱,你说谁那?娄晓娥是我许大茂的媳妇,生不生的出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也跟娄晓娥没有关系,是我许大茂的责任行了吧?”
一句话。
即收买了大院里面的那些人,也把娄晓娥给感动了,跟将自己置身于了道德的高度。
在很多人眼中。
许大茂已经不是了许大茂,而是一个为了自家婆娘不惜背上任何罪名的好丈夫。
这个年代。
不能生育可是大事情,会被无数人戳后脊梁。
许大茂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情况,电视剧里面就是这么演的,一辈子的绝户,但是旁人不知情,他们从许大茂这番言语中隐隐约约获知,是娄晓娥的问题。
事实上。
娄晓娥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站在场地中,与傻柱对峙,护卫自己的丈夫许大茂,娄晓娥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暖流。
自己好像嫁对了,嫁了一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