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钱老爷安排儿子送王爷回客房休息。小王爷道:“既然是在小姐隔壁,就劳烦小姐引路。振飞跟我一路风餐露宿,早些回去休息吧。”
玫儿无奈,引着他走回客房。小王爷一路走走停停,逛逛花园,又去鱼塘嬉戏一会儿,玫儿顶着日头,香汗淋漓,不禁埋冤:“你倒是精神,我让下人陪你吧。”说完留下两个小厮伺后。
小王爷快一步挡在她身前,“现在不叫王爷啦,装了一上午怪不容易。”玫儿脸色微变,男人又说:“叫我梧夙。”
“这是你本名?”
“先皇赐名,意为‘无属地无夙愿’,是让我做个安稳混世的‘贤王’。”
玫儿觉得自己好像勾起了他的心酸,轻轻拉着他的衣袖安慰,“没了励精图治的操劳,倒也可以一生顺遂无忧,活得自在。”
梧夙不在意的笑笑,“走吧,带我回去休息。”
玫儿看着这个贵气的男人,心中涌起些心疼,庆幸自己没有生在帝王家,完全没有注意拉着衣袖的手被男人抓在手里,一路拉回了住处。
钱振飞回到自己的院落,招来管家问了些商铺和佃户的事,突然想起什么,“管家,玫儿的招赘的那人你可调查清楚了,别把什么虎狼都引来家里。”
孙管家想着这几日与李罕相处的点滴,道:“姑爷家境清寒是真。不过人倒是勤恳上进,凡事只用交代一次,就能领悟贯通。乡下的田产,只带他巡视一次,就记住各家各户的收成和人口,还提了些因地制宜的法子,解决了好几家闹了几年的矛盾。加上他为人也谦和,庄子和商铺的众人都赞小姐好福气。”
“什么姑爷?!”钱振飞放茶杯的手不自觉重了,砰的一声,吓的孙管家一动不动,“不过是个贪财好色之人。这么短时间把我家祖产摸得透测,又收拢人心,只怕是居心叵测。孙管家你也是家里的老人,我少时还跟你学东西,现在怎么老糊涂起来。”
“少爷教训得是,我大意了,明日起一定盯紧这小子,好好看他安的什么心,绝不让小姐受委屈。”孙管家最怕少爷,小时已经黑口黑面,成年后更是色厉内荏。
“小姐对他怎么样,二人相处得可还融洽?”钱振飞顺了顺气,接着问。
“李罕只要得空,都去给小姐请安。因的小姐院子里都是女儿多些,我也不便时时跟进院子,倒是听桃姑说李罕经常流连到半夜,想必二人应该还算情投意合。”孙管家斟酌用词,只怕少爷发怒。
“什么?!”钱振飞自觉肯定二人没那么简单,“这还没成亲就这般无礼,无耻之尤!”
钱振飞心里的不安扩大,自己半年不在家,妹妹万一被有心人骗去身心可怎么办。今日梧夙火辣辣地盯着妹妹的眼神也让他恐慌,原来那个稚嫩娇气的小姑娘突然长开了,腰肢细软,云鬓翻飞,脸红桃残,眉眼间晕晕有些水汽,刚刚抱他说着想他的诨话,是那样温柔,含情脉脉,实在让人抗拒不了。然而藏得再好的宝贝也有一时疏忽,被豺狼虎豹盯上,只怕一个大意,就要永久失去。
钱振飞脸色阴沉,孙管家只觉自己处在风暴中心,随时会被误伤,“少爷今日刚回府,早些休息吧。”
“嗯,你先回去吧,明日招李罕见我。”
孙管家叹来口气,这个大舅子不好相处,深深为李罕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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