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我问她有没有敬业福,她直接给我批发了一百张。】
舍友:【……】
舍友:【时哥,你问问你这朋友还缺朋友吗?敬不敬业福的无所谓,主要是想交个朋友。】
时桑:“……”
嗯,大概是不缺的。
吃完晚饭,林尔窝在沙发上,一边挖着西瓜吃,一边看着江州卫视的春节联欢晚会。
谢衍上楼洗了个澡,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礼物盒。
“新年礼物。”他说。
“……”
林尔心里“咯噔”一下,都没敢伸手接。
坦白来说,鉴于有礼物多次翻车的例子在前,她并不是很想要他送的新年礼物。
见她不接,谢衍弯了弯腰,俯身看她:“嗯?怎么不接?”
林尔捏紧了手里的勺子,瞪着那个仿佛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盒子看了好半天,才说:“我……暂时空不出来手,你帮我打开吧。”
“行。”谢衍应得很干脆,动作也很干脆。
林尔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见他已经打开了礼物盒。
出乎她意料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有一副合起来的卷轴。
从外观上来判断的话,应该是一幅画。
在林尔捏着勺子还在思考着她会受到一副什么样的画的时候,谢衍已经拿出了盒子里的卷轴,捏着卷轴上方的挂绳,唰地一下将画给展开了。
林尔的视野中霎时一片金黄,险些晃得她都睁不开眼。
只见卷轴打开,一副巨大的,且好像会发光的奥特曼像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满目都是金灿灿,明黄黄。
满身金黄的迪迦奥特曼身披金色袈裟,露着大片饱满且金黄的胸肌,一掌朝前,一掌向上,以如来佛祖的姿势端坐在同样金黄的莲花宝座上。
奥特曼头顶是一行金色的大字:南无阿弥陀佛。
下面是一行稍微小点的英文字母:namoamitabha。
也是金色的。
左边竖着又是一行字: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
右边竖着也是一行字:真诚清静平等正觉慈悲。
同样是金色的。
除此之外,奥特曼的脑袋后边还有一个巨大的会发光的光圈,好像是《西游记》中如来佛祖的同款,以至于奥特曼整个人都沐浴在佛光普照之下。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慈悲为怀了。
林尔觉得自己好像被佛光刺到了眼睛,莫名感觉眼睛有点儿疼。
这图像是是金色的,绫布是金色的,画芯是金色的,镶边是金色的,题字是金色的,甚至来装裱的轴头都是金色的。
总而言之,在这副挂像上你找不出来其他颜色的痕迹。
非常非常非常的……“佛光普照”。
她搜肠刮肚,也只能找出来这个词来形容。
林尔被震得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手里捏着的小勺子“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她像是受惊了一下,浅色的眼珠半晌都没动一下。
“这、这是什么?”她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谢衍淡定道:“迪迦牟尼。”
林尔:“?”
迪、迪迦牟尼?
“简单来说,就是奥特曼的佛像。”谢衍想了想,又说,“你也可以叫它大慈大悲南无迪迦陀佛。”
林尔:“……”
大慈大悲可以理解,但南无……迪迦陀佛???
林尔已经麻木了。
原本以为之前的那个奥特曼刀削面机就是谢衍的极限了,没想到他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了人的创造力是永无止境的。
“喜欢吗?”谢衍问。
“……”林尔万分艰难地说,“喜欢。”
谢衍:“有多喜欢?”
林尔:“……”
怎么还带往下追问的?
没听到回应,谢衍晃了晃手里的迪迦奥特……迪迦牟尼,又“嗯?”了一声。
“……”林尔弯腰捡了个勺子,借此掩饰住了自己复杂的心情。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表情管理,只是眼角仍然被黄光闪得隐隐作疼。
她揉了揉发疼的眼角说:“喜欢到我恨不得见到它就想下跪狠狠磕三个响头。”
谢衍:“?”
倒也不至于这么喜欢。
谢衍:“真喜欢?”
林尔:“……”
你觉得这能真吗?
但话到嘴边的时候,林尔还是换了个说话:“真喜欢,但以后别买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以后不要再送我礼物了。
这么几年过去了,谢甜甜同学送的东西仍然没有一点点的进步,仍然只停留在“谢谢你的礼物,但下次别送了”的阶段。
收下这个让人难以言喻的礼物,林尔连发朋友圈的心思都没了。
这东西要是发了朋友圈,她下面的评论肯定都是清一水的“佛祖保佑”,后面八成还要带个“祈祷”的手势。
江州向来有守岁的习俗。
不知道是不是被迪迦牟尼的佛光闪了眼,林尔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想清醒一下,但效果好像不大。
春晚上还在播着弘扬主旋律,争创精神文明城市的主旋律的大合唱:“啊~祖国好大的一个家~”,林尔打着哈欠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洗个澡。”
洗个澡,清醒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特意用凉水扑了下脸。
总算是散了几分睡意。
好不容易挨到了十二点,新年的钟声敲响,林尔侧耳听着阳台外传来的城市的钟鸣声,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个红包出来:“给,林亦安给的红包。”
谢衍接过:“替我谢谢叔叔,叔叔果然还是……”
“行了,彩虹屁就免了。”林尔困倦地打断他,“意思我爸现在远在湘州开会,他也听不见,而是我也懒得转达。”
“……”
守完岁,也没别的安排了,林尔起身回了卧室,准备洗簌睡觉。
谢衍跟着关了电视,上楼。
林尔上了床,往被窝里缩了缩,含糊不清说了句:“把灯关了。”
“嗯。”谢衍应了一声,抬手摁掉了床头灯。
房间里瞬间昏暗下来。
林尔把脑袋往枕头里一扎,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听见了谢衍在她耳边说着话:“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