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卧房内。
“炎迁,你今天心情不好吗?为什么我感觉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夜听阑皱起眉头,有些担忧的看向从回来就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神游什么的慕容炎迁。一边帮他更着身上的衣服,一脸满腹疑问的询问着。
平时虽然见他从朝中回来,尽管不是一脸神采飞扬的样子,也至少是笑脸相迎,可是这次··他居然皱着眉头坐在这里好久了,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讲?
恩,不正常,铁定不正常!
该不会是··雪公主悔婚了,又要嫁给他吧?
想到这里,夜听阑的眼睛蓦地一紧,身上的肌肉紧紧的蹦起来,白皙的小脸也蓦地惨白起来。
“丫头,再想什么呢?瞧你脸苍白成这样。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慕容炎迁爱怜的将夜听阑的双手捧在手心,深邃的眼睛笑着看向她。
“炎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因为今天的你,真的好奇怪呢。还是皇上有说什么吗?”
夜听阑担忧的从慕容炎迁手心中抽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他头上的情丝。
乍一听到‘皇上’两字,慕容炎迁黑亮的眼睛蓦地黯然了一下,仿佛正极力的隐忍着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傻丫头,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府里呆久了,所以想的也就多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突然很想喝酒,你陪我痛饮几杯如何?”
慕容炎迁轻笑着将夜听阑揽进怀里,叹息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故作轻松的说道。
“好,我现在就让丫鬟去拿酒来,我们今天喝个不醉罢休!”
夜听阑说着轻叹了一声,随即笑着准备站起身来,却被身下的人一把给拉住,怀抱陷的更深了些,禁锢的大手仿佛害怕失去一般,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炎迁?”
夜听阑迟疑的开口道。今天的他,真的不正常极了。而她竟隐隐的预感到,似乎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中,将有一场疾风骤雨要爆发开来。
只是他不愿意讲,她也便不问就是。等到他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听阑,让我好好的抱抱你,一会会就好。”
头颅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唔噜的声音传进她的耳畔。慕容炎迁紧紧的拥着夜听阑的身子,仿佛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
“听阑你知道吗?我好想能一直都这样的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这也是我的梦想。能够和你,一起到天荒地老。永远都不分开。不过慕容炎迁,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么感性的话耶。”
纤细的小手轻轻的反手覆上他俊逸的容颜,夜听阑巧笑着偏头说道。
“大笨蛋,我一直都是很感性的人好吧?好了,快去拿酒吧。我们还要喝个不醉不归呢!”
慕容炎迁宠溺的刮刮夜听阑的鼻子,放松了怀抱的禁锢。
“不醉不归?这里就是您的王府,您还想喝醉了往哪归呀?彩绘,去准备一瓶上好的酒来。”
夜听阑揶揄的挑挑眉头,随即打开房门,冲着门边待命的丫鬟吩咐着。
“说的也是。看来我最近是有些忙糊涂了。听阑,让我为你,打一副耳洞吧。我一直都很想看你戴上耳饰的样子。那个样子的你,绝对会美极了。”
慕容炎迁笑着站起身来,说罢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尖锐的细锥来。看来是早已准备好的。
“打耳洞啊?可是我很怕痛的耶!”
看着慕容炎迁手中的锥子,夜听阑有些后怕的摸摸耳垂。
“听阑,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痛。”
慕容炎迁拉过她纤细的小手,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按在了梳妆台前。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痛。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她紧张害怕的心情蓦地放松下来。只要是他说的,哪次她没有相信过?只要是他说的,他何时让自己痛过?
他一直都在,很贴心很贴心的呵护着自己啊。
所以,就算是利剑穿过心脏,她也会一如既往的相信着他吧。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信。
尖锐的细锥穿破薄薄的耳肉的那刻,虽然没有预想中的痛,却着实让她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
这种细细密密随着神经漫延开的痛,竟如一条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血骨,让她的体内泛起森森恶寒。
“听阑,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看,这个样子的你,多美。”
随着温柔的声音响起,夜听阑呆呆的看着铜镜中,那微薄的耳垂上,两只金色的琥珀耳饰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这一对耳饰,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慕容炎迁深情的看向镜中绝美的夜听阑,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按在她的肩膀上。
“喜欢。可是为什么会想要送我琥珀的耳饰呢?”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触向耳垂的耳饰,夜听阑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每一只上好的琥珀,都是经过了上千年,甚至是万年的打磨和融合,才有了现在的光彩。就如同我对你的爱一般,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都永远不会改变。”
带着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响起,镜中,慕容炎迁俊逸的面孔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犹如明亮的星光一般,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