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黑色大印颤抖,而后震碎长空,瞬间倒转而回,再晚一步的话,宁宇的拳头就要将它震裂了!
风景倒退,双手接印,嘴角的血又多了一缕,这让人悚然。
他双眸阴狠,曾经那个翩翩少年已经消失了,他的姐姐已经嫁为人妇,有了孩子,仇恨早已在她心中磨灭。
当初她哭的最恨,却也遗忘的最快,而风景当初反应平淡,现在恨的最为炽烈。
不过,人们却看到了对付宁宇的希望,这一次他用一双拳头对敌,不止一次出击,不再像此前那般一击必杀。
人海战术这很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轰!”
突然,这天地一下子黑暗了下来,黑雾汹涌,冥土的生灵出手,从苍穹而降,向宁宇暴烈出手!
他极度强大,让人怀疑其修为究竟是怎样保存下来的,拥有不可测的力量,崩碎了长空。
在他的手中持有一杆大戟,通体乌黑,唯有刃口处雪亮,散发着森然的杀机,向下挥来,割裂了山川大地。
黑雾铺天盖地而下,一下子遮盖了大地,让那个地方杀机澎湃。
然而,宁宇立在原地,并不曾退缩半步,肌体晶莹,肉身里碎片的光芒在流转,挥掌间像是与整片天地并存,不受其压迫。
这一刻的一击卷起了惊世波澜,让极个别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轰!
一双肉掌震溃了天上的力量,有一片逆天而冲上的光雨。
对方不能杀他,此时宁宇快如闪电,将方才击杀的几人的武器都取到了手中,而后掷向长空。
一杆又一杆战矛与铁剑,洞碎虚空,没入了苍宇上,在这种巨力的加持下,竟然让武器损毁而燃烧了起来,可想而知多么的恐怖。
“杀,我们可以联手压制他,决战下去,他不会有机会!”风景喝道。
这一刻,兵器绚烂,刀如山,剑如林,冷森刺目,一起对准了宁宇,向前杀来。
这是一股钢铁洪流,群山万壑都在抖动,惊的人心神不稳,没有一个是弱者,杀到人心在颤!
“杀!”
这个地方沸腾了,狂暴了,喊杀震天!
噗!
宁宇掷向虚空的几件兵器不曾全部落空,一杆长矛洞穿了冥土生灵的胸骨,让他炸开,坠落了下来。
这无疑是惊悚的场景,一个八境竟然避之不过,这是怎样一种大恐怖?
可是,既然已经出手,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不少人都疯狂冲杀,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然而,宁宇的强大超出了人们的预料,他冷漠而果断,出手凌厉,血屠诸雄,没有一点仁慈可言。
一道血光闪过,宁宇的手掌切开了一位八境的颈项,血花四溅,那颗头颅直接飞起十几米高。
而他那冲过来的躯体则向前奔出去上百步远才倒在血泊中。
鲜艳的红在绽放,宁宇以夺来的一口刀,立劈前方,那一人一骑都分为了两半,滚热的血洒出。
“噗!”
他右腿横扫,如一段铁桩一般将一位八境砸成了肉泥,而后手中雪亮的刀一闪,又是接连三人被立劈,血花溅起数十尺高。
这是一片染血之地,即便联手依然不行,撼不动宁宇的真身,仅片刻间,他的脚下已经是伏尸数十具。
他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息,让人颤栗。
那种睥睨苍生的气质,惊的一些人忍不住发抖。
宁宇在无情的收割生命,血花在绽放,无比的凄艳,这个地方成为了修罗场,一具又一具的躯体倒下,染红了大地。
而宁宇在这一刻,心中却出奇的宁静,没有悲,没有喜,没有波澜,像是正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喀嚓”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徒手捏碎了无数兵器,强者不断的倒下,血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近前已经无人,一片空旷,脚下伏尸无数。
血气弥漫,尸体遍地,宁宇一个人站在尸堆上,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话语,没有动作,如一座石像。
近前已经无人,宁宇杀到诸雄胆寒,即便他们为八境,也不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死的可都是八境啊。
刚才,他杀到让人颤栗,太过可怕了。
活着的人不敢临近,这一刻全都发毛,来自不同的界域,都是强者。
然而,在这个地方他们没有尊严,是这般的卑微,在那个男人面前抬不起头,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这是一种屈辱。
他们在倒退,刚才扬言要诛杀宁宇的人,此时全都闭嘴了,这个地方让他们恐惧。
最远处,来自恒古皇朝的人实在是震撼无比,他们奉命令而来,如今却见到了这么可怕的一幕。
“一起上杀了他们!”
恒古皇朝的人向前逼来,要助宁宇一臂之力。
宁宇摇头,制止了他们。
曾经出手的敌人胆怯了,想要退走,但是宁宇冷漠的望了过去,顿时让他们身体僵硬,这种感觉很难受。
前方,尸堆如山,那个男人就那样的立在上方,杀了那么多的人,身上竟没有一滴血,俯视着他们。
虽然死去了这么多人,但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间,快到很多人都还反应不过来。
来自议会和联邦的强者右手骨折,鲜红的血水滴滴淌淌,落在地上,他那充满野性的眸子有一种森冷,像是一头觉醒的荒兽,很是危险。
他骨节作响,手骨恢复如初,盯着宁宇,实在是不甘心,竟然被对方一掌就击断了骨头,太过憋屈。
这么多年来,他受挫过,但却没有像这般不堪。
尤其是他强化过的肉体,在肉身上理应可与他一战才对,怎么会如此?
“轰!”
他再次出手了,这一次如一头兽,带起阵阵残影,快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一呆,他的速度太快了,且他血气如汪洋,震裂长空。
对方越来越快,快从天地间消失了,围绕着宁宇不急于出手,在寻找机会。
这是宁宇第一次露出异色,但很快又敛去了。
“轰!”
对方出手了,气势攀升到了极致,借助那种极速将战力发挥到了最强,向前攻去。
他与这片天地合一,连呼吸与脉动都一致了,借助天地意志镇压宁宇。
然而,在这一刻宁宇只迈出了一步而已,就一下子瓦解了大势,大地剧震,对方的节奏乱了,像是有一只脚踏在了他心头!
这一击,天崩地裂,对方手骨喀嚓作响,直接碎掉了,且这一次他连整条手臂都变形了,彻底扭曲。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怎么在会肉身对决中弱于他人?
他不服与不甘!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只得含恨倒退,他决定将血肉锤炼到更高深境界后再来一战。
然而,他的速度在宁宇面前不起作用,他才一迈步,就被宁宇的一脚踏坏了节奏。
“砰!”
宁宇摆腿,横扫在避之不及的肉体上,让他大口咳血,躯体传来骨裂的声响,跌落在血泊中。
而后,宁宇一步迈出,踏在了他的背上,像是一座山般让他一动不能动,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曾放言,对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而今却遭受了这样难堪的局面,当着所有人面被宁宇踩在脚下。
“你……”
他额头青筋暴跳,但是却挣脱不了,宁宇的一只脚而已,让他拼尽一身力气都没有办法反抗。
“砰”
宁宇一脚跺下,这个家伙浑身骨头碎裂,且伤了本源,躯体同时遭创,彻底瘫软在地,无力挣扎了。
不过,他并未死去。
“你……怎么不杀我?”他此前还无惧,但这一刻感觉寒毛倒竖,分外惊悚,他觉得宁宇留下他,将会更可怕,让他有一种大恐惧。
宁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望向其他人,有一战之力的人还不算少。
“诸位,到了这一步你们还想保留吗,能逃脱的了他的追击吗,只能就此一战了!”风景的声音不高,但是却有一种威严与森寒,豁出去了。
杀气弥漫,战斗再一次开启,有人祭出了禁忌武器。
灿烂的光芒顿时将这片天地淹没了,远处的山川河流全被蒸干,化成了飞灰,这是一种绝世恐怖的攻击。
显然,这不是一般的禁器,震撼人心。
“去死!”风景露出一缕残忍的笑。
他的手中出现一本书,也祭了出去,在那本就沸腾的战场中心炸开、燃烧,又一件强大的禁器发挥了作用。
“谁还有禁器,都用上,不要保留!”风景大吼。
结果,又有一件恐怖的禁器飞出,落入了战场中心,天崩地裂!
这是专门祭炼出的特别武器,需要无尽的天材地宝才能炼成。
恐怖的光将宁宇那里淹没,诸雄振奋,这里再一次喊杀震天,他们不相信宁宇还能抗过这么强大的法则攻击。
然而,当光芒敛去,这天地复归清宁时,他们看到了一尊可怕的身影,依然立在场中心,一只脚踏在拓跋漠的背上。
“怎么可能?!”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撼了,就连风景也忍不住颤栗。
那个人脚下伏尸无数,屹立在血与骨中,黑发披散。
“不达九境,就不要妄想撕裂我的肉身了。”回应给他们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而下一刻就是血杀!
宁宇动了,迅如惊雷。
“噗”
他一掌拍出,风景附近的强者当场就被打成了肉泥,而后宁宇顺势夺来一把长矛,洞穿了另外两人的躯体,鲜血淋淋。
在这个过程中,宁宇看到了有人大吼着杀来,要灭他。
“噗”
他将战矛轮动起来,那些人全都被抽碎了,不少人更是直接被拦腰截为两段才炸碎,鲜血飞溅。
而后,宁宇又对上了三尊腐尸,他以最强大的全力将他们震的爆碎,黑血冲天。
最终,所有人都崩溃了,连风景都几乎胆裂,轰的一声,他头顶的黑色大印被宁宇一巴掌拍碎,化成漫天的乌光。
砰!
宁宇一脚将他踏在了地上,与另一人并排趴在一起,难以挣动一下。
“轰!”
而其他所有人也都死去了,被宁宇一个人格杀!
地上鲜血淋淋,红色雾霭飘动,血腥气味很浓,到处都是尸骸,这是一片地狱般的场景。
远处,只剩下了恒古皇朝的人,看到了这一震撼性的结果。
战场清净了,血雾飘散,只有一个宁宇立在场中,所有敌人都倒下了,再无一人敢撄锋。
这是一片染血之地,破烂的肉身、粘着血丝的白骨块到处都是,景象看起来很可怕,像是地狱杀场。
连怀着恒古皇朝的人都一阵心颤,威名果然是打出来的,只剩下了肉身,依然不可冒犯!
除却被踏在地上的两人外,所有来围剿他的八境都被斩杀了,铁血而冷酷,让人敬畏。
“咳……”
风景吐出一口血沫,浑身剧痛,不仅是黑色大印被宁宇生生的捏爆了,连他的全身骨骼也断了。
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是灭顶之灾,更是一种耻辱,还怎么活下去?对方绝对不会饶过他。
另一人浑身是血,肌体几乎被洞穿,浑身血淋淋。
他最为不忿,不断的低吼,眼中闪动野兽的光芒,可惜挣动不了,此时他如困牢笼的荒兽。
恒古皇朝的人不知道宁宇会怎样处置这两人,有人大喊,杀掉他们算了,免得留下后患。
宁宇俯视这两人,并不太在意,而在思索一些其他的事情。
而这种不在意的神色落入两人眼中,却像是在被刀割一般,脸上灼热而痛。
宁宇那种神态让他们脸色难看,这是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完全不当作一回事,不怕他们反噬。
另一人暴怒,他本来行事肆无忌惮,是一个魔一般的人物,这个时候自然血液沸腾,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风景也是脸色铁青,对方看他的那种不在意是发自内心的,可这对于他来说却是最大的轻视。
他们很是不甘,亦很不忿,宁宇带着那种冷漠,让他们倍感屈辱与煎熬,自己曾几何时被人这般俯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