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暴风城,守城战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决战阶段。
作为人族为数不多的魂宗级高手,老哈珀着实厉害,抵达城北防线之后,魂力一震,一座数十米高的巨塔拔地而起。
此塔模样酷似通天塔,通体漆黑,共有八层,宝相庄严,乃是老哈珀的招牌炮塔—伏魔塔!
“临!”
一声暴喝,伏魔塔一层光芒四射,一个巨大的“临”字凭空出现,遇风变大,呼吸之间便覆盖整个战场,光芒所及之处,所有炮塔光芒闪耀,气势陡升,攻击速度提升了数倍有余。
“兵!”
伏魔塔二层开启,光芒涌出,照耀万米,所及之处,所有炮塔的攻击力提升数倍。
“斗!”
伏魔塔三层开启,威能覆盖全场,所有炮塔魂力澎湃。
“者!”
伏魔塔四层开启,炮塔法力无限。
五层、六层、七层……
八层伏魔塔火力全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八字真言,八重增幅,加持之下,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瞬间固若金汤,魂尊越级击杀六级恶魔,魂王杀六级恶魔如探囊取物,无数炮塔火力全开,将所有冲锋过来的恶魔撕成碎片。
虚空裂缝猛地一震,向四周扩张,一条数十米高、长满漆黑鳞片的腿从其中迈了出来,魔气如焰,灼烧大地。
大魔王,来了!
风,舞动着老哈珀的白发,灵魂之力覆盖四野,战场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在其掌控。
暴风城拉响警报,通天塔遇袭,大魔王降临,魂师大军军心不稳,这一切,老哈珀都知道。
那就速战速决吧!
澎湃魂力如大江决堤,汹涌而出,覆盖数百米的巨大六芒法阵中,一尊大炮由虚变实。
缓缓的,炮口旋转,瞄准万米之外正欲跨出虚空裂缝的大魔王。
漆黑一点,出现在大炮上方,旋转,扩张,瞬息之间,变成一个数米大小的黑洞,开始吞噬四周能量,魔法元素、混乱灵魂能量、斗气……,所有的一切,只要是能量,尽数被这黑洞吸收。
暴虐、狂烈、恐怖,此时此刻,这黑洞蕴含的能量足以毁灭一切。
挥手,八层伏魔塔猛地一缩,小巧玲珑的落在哈珀手中。
“定!”
暴喝声中,伏魔塔激射而出,飞至虚空裂缝之上,猛地一震,化作庞然大物,轰然砸下,将刚刚跨过虚空裂缝的大魔王镇压其中。
“破!”
又一声怒吼,大炮猛地一震,震起千丈尘,由毁灭能量凝聚而成的炮弹轰然出膛,狭万钧之势,向着万米外的大魔王轰了过去。
大地隆隆颤抖。
远山随之晃动。
数百米高的蘑菇云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恐怖的气浪自万米之外扑来,其余力依旧将众魂师吹的东倒西歪。
风,停了,尘,散了,那万米外,已不见虚空裂缝,亦不见大魔王,只余一个方圆近千米的大坑,见证着这恐怖一击。
“班师回城!”
大袖一挥,老哈珀化身如电,飞向暴风城。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那原本苍老平静的脸上,此刻却晕着一抹不正常的红。
终归是年纪大了,如此毁天灭地的一击,耗费之大,让本就不再殷实的根基遭受重创。
奈何,通天塔遇袭,所有魂师危在旦夕,老哈珀也只能自损根基,争分夺秒了。
“希望来得及。”
匆匆返回暴风城,老哈珀看到四灵大阵启动,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恶魔都被困在塔内,暴风城的平民无恙。
“撤阵。”
虽说四灵大阵隔绝空间,可是,借助指挥室的监控,里面的人依旧可以看到塔外的情况,老哈珀负手而立,等待四灵大阵撤去。
可是,左等右等,大阵纹丝不动,老哈珀的脸色变了。
“遭了,出事了!”
显然,里面的人已经没有办法掌控四灵大阵了,想要将其打开,只能靠外力了。
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老哈珀伸出右手,按在四灵大阵上。
毕竟是塔主,对这四灵大阵极为熟悉,知道其薄弱点在哪个地方,魂力涌动,向着薄弱点发起了攻击。
然而,弱点归弱点,四灵大阵实在是太强了,担心塔内情况,老哈珀只能拼着根基受损发动强攻。
连番受伤,让这老人的状况雪上加霜。
五分钟后,光芒震荡,四灵大阵瓦解。
早就心急如焚的魂师,匆匆冲了进去。
……
阿斯玛顿城,通天塔内。
准备就绪的魂师们紧张的盯着传送阵,等待着恶魔大军的出现。
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绝不能有一只漏网之鱼。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怎么还没过来?”
“不会是出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传送阵极少出意外的。”
“那怎么还不来?”
不明就里的魂师们议论纷纷。
基德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普通魂师不清楚其中缘由,身为塔主的基德却是清楚的很,之前的消息通报中提及,暴风城的通天塔开启了四灵大阵,想要在四灵大阵的干扰下准确传送,难度极大。
显然,传送出现了意外。
也不知暴风城那边怎么样了。
也不知老友的孩子怎么样了。
希望,希望不要出事啊!
……
卡斯罗死了。
见到恶魔被传送出塔,看到塔主回归,卡斯罗自知大势已去,放弃了挣扎。
“老芬恩,该还的债我已经还清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斗吧,争吧,等恶魔席卷大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力王朝,终将破灭。”
“呵呵,这么年轻就创造出了新炮塔,要不是这小子,这次也不会失败。”
“真期待见到这小子成长起来的一天吶,哈哈,老芬恩,你要好好的活着啊!”
疯疯癫癫,喃喃自语,卡斯罗自储物戒中取出长剑,这把剑曾斩杀过恶魔,也沾染过战友的血,是正是邪,早已难分难解。
剑,极其锋利,只是轻轻一抹,鲜血便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卡斯罗带着一抹诡异的笑,仰面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血,渐渐蕴开,像是一副泼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