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若水,淹打在凌乱狼藉的床榻上,宛若一汪汹涌的深潭,两副伤痕累累的身躯浓烈交缠其中,彷佛是挣扎着求生、又彷佛是急着将彼此也拉入那汪深潭,一起深深沉溺。
萧静之墨发散乱在衾被之间,段浪单肘撑榻,悬在他身上,俯身啮吻着身下之人,自唇、至颈,又贪恋地回到唇上,索求的力道强烈得彷佛一场倾轧,谁也不肯让谁,而两人的下身隔着亵k贴蹭着彼此,紧缠得难分难舍。
明知彼此身上都带着伤,可是他们动作却不肯轻柔半分,宁可顺着慾望的驱策,在彼此身上求来更甚的欢愉,去凌驾伤口的痛楚。
萧静之一手捧着段浪的後脑,一手沿着段浪精实的x腹缓缓下滑,隔着k抚上了段浪股间早已硬挺之处,揉握似地以掌心摩娑着,在指间感受他鼓胀的慾望,萧静之刚柔间杂的手劲,不禁让段浪吐出细颤的喘息。
感受到萧静之给予的快慰,段浪也投桃报李,甚至还将手探入了萧静之k中,直接握住他已是半勃的下身,以他抚弄自己的方式,也抚弄着他,而段浪的指间长着长年握缰c弓下来所生的薄茧,在舒畅之外又多了一层刺激,惹得萧静之仰首低吟。
快感如袭岸的浪潮,一阵阵拍打而来,一波b一波更高,淹没彼此。两人早已不能满足於隔着棉布的厮磨,缠绵辗转之间,蹭去了彼此的亵k。萧静之的柔软指掌直接包覆住段浪下身时,觉得掌心一炙,这才真实感受到少去布料阻隔後,他的y度与热度。他轻咬上段浪的耳,肉杂了浓烈色慾地气息喷薄在段浪鬓边:「都这样了,大人可真能忍……」
段浪贪恋地厮磨着萧静之颊侧,轻喘道:「我……与男性、是头一回……还请先生、指点……」
这话,惹得萧静之绽出段浪看不见的妩媚笑意。他将手探到床头边的高几上,胡乱摸探着,探到了那只装着软膏的药瓶,将之塞到段浪胸前:「借用你这药,先替我……缓一缓。」
段浪意会过来,依依不舍地从萧静之散着隐微香气的颈窝处、以及腿间退开,接过药瓶。他咬开瓶塞,以指腹挖了些许,将药瓶丢回床头後,沾着软膏的手往萧静之股间探去,以软膏轻抹、肉按着他庭後幽处。
段浪带着薄茧的指间抚过他最无防备之处,引起萧静之体内一阵酥麻,细震着微微拱起了身子,雪白精实的臂膀顺势攀住段浪的脖颈,彷佛要攀紧他,才不会失足溺毙。
而萧静之的另一手,仍未止地抚弄着段浪勃胀的下身。他的指间是细腻的,触得出段浪早在勃发的慾望早在临界边缘,甚至自己的每个揉握摩娑,又让他更加紧绷、硬挺,可他却压抑着、毫不躁进,察觉这份体贴的心思,萧静之又怎忍心再继续让他等下去?
萧静之松开了握着段浪的指掌,去牵起段浪肉按着自己幽处的手,毋须言语,段浪便意会了萧静之之意,他挺直了身子,扶着自己下身坚挺之物,抵住方才指尖肉按处,月光映在他渗出薄汗的胸膛上,照亮了他随着喘息而起伏的胸膛,段浪不急着将自己推入,而是先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吐纳。
萧静之纤柔的掌抚上段浪宽阔的胸膛,月光下,那张染了情慾薄红的明ya艳面容更加光采照人。然而一双浮蒙的眸眼,有些哀怨地瞅着跨在自己身上的段浪:「大人要是不急,可要换静之急了。」
「哦?」听见萧静之这番话,段浪却反而笑了,笑得有些坏心,「平时吃先生不少亏,难不成现在有机会让段某扳回一城?」
萧静之瞠目瞪着段浪,自己方才还可怜他忍得辛苦,没想到竟是自己错付芳心、还反过来落入了他的圈套──好个段浪!萧静之岂g示弱?旋即支撑起自己上半身,反将段浪按倒在床──
「我萧静之,岂是任人摆布之辈?」他居高临下,得意地弯眸一笑。客人既然来得迟,便由他这个主人便出门亲迎吧──萧静之身子微微一沉,将段浪昂然之处缓缓纳入自己体内。
一声欢然轻吟,由段浪唇齿间轻泄而出,他感受到自己被萧静之柔软而绵密的包覆一寸寸吞噬着,虽是紧窒,却因方才早已用软膏抹拓过,不至滞涩,反倒舒快得宜,令他不禁吟哦出声;另一方,萧静之吐气如兰,缓缓感受着段浪渐次进入,一寸寸地、直至自己将段浪全数纳入、占尽,才释然地吁出悬在喉间的半口长息。
萧静之迷蒙目光落在段浪隽朗的面上,意有所指地姣媚一笑:「段大人不愧是军中将才,挺拔无匹。」
「本还怕先生觉得不适,看来是段某多虑了。」段浪见他竟还有余力撩拨自己,想来是自己白担心,他扶搂着萧静之的腰,就着埋在他体内的姿势坐起了身,将脸凑到萧静之面前,以低沉诱人的声嗓笑道:「先生知道段某出身军中,不知道的是,段某出身云骑禁军──素来,最善骑s。」
说完,段浪搂着萧静之,就这麽由下而上地、捣着萧静之。
「唔、啊……」萧静之被他几番顶撞,溢出连声y叹,他紧紧环搂着段浪的颈子,顺着他驰骋的律动,彷佛与他共乘一匹飞蹄疾驰的快马,奔在马蹄尥起的漫天烟尘之间,看不见前路,每一步腾跃,都可能失足坠入断崖深渊,「啊……啊、段──」
在萧静之模糊不清的吟哦之间,段浪彷佛听见他欲喊自己的名,却又让他咬紧了牙关扼住。段浪加快、加重了身下的捣弄,彷佛再多加把劲,就能冲破萧静之的把持,b着他把抑在喉间的未竟之字吐出──他可还没听过萧静之喊自己全名呢。
「啊、啊──」段浪猝不及防地加重身下力道,让萧静之不禁高亢了呼喊的声嗓,却仍未松开牙关与心防,反倒是段浪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染了一滩湿濡,他低眸一瞧,是萧静之挺立且精致的玉器尖端,汩汩渗出了些许清透体液,沾在两人的下腹处。
段浪这才发现自己竟忽略了萧静之,他旋即腾出一手,抓住萧静之的玉器,揉握套弄,就如同萧静之吞吐着自己的一般;身下的顶弄未渐歇止,另一处慾望蓄积处又被段浪给逮住,前後错杂的快感交相袭来,终於将萧静之最後一丝自持消耗殆尽。
「……段浪、啊……啊──」他在段浪耳边恍惚低喊着,试图在令他意识茫然的快感中,记得这个在自己体内深深刻入的人。
「我在、我在……」段浪声嗓嘶哑地呼应着他,身下与掌间的动作益发疾快起来,彷佛扯着快马的缰绳,驱策牠朝半空用力一跃,试图飞越断崖──
漫天白浪倏忽袭来,将空中的两人狠狠拍落、卷噬入高崖下的孤潭,两道低哑的吼声、伴随着炽热的白浊,同时宣泄而出。
原来快感从来就是孤崖,不曾有过彼岸,他们追逐着欢愉而去,便注定重重失足,耗尽气力。
两人疲累却满足,搂着彼此倒卧在床榻上,任月光冰凉如水,蜿蜒过两副缠绵未解的炽热身躯,已是气力放尽的他们,双双坠入深沉的倦意。
漫长的一夜,至此归於沉静。яΘúщêǹ.мê(rouwe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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