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何夏昇给稍微晃得清醒了一点。
    他依然钳制着乔瑾的双手，情绪却不复刚才的狂热。
    “何夏昇，你放开我！”乔瑾手腕隐隐作疼，忍痛甩开他的手。
    “你让谢璐来的？”
    “不是你让韩东找人照顾你，你自己公司的人去，有什么问题？”
    “呵”何夏昇从鼻尖里发出一声低声的轻嗤，“你自己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清楚。”
    “对啊，我特别清楚。你醉酒了要么去医院，要么找公司的人照顾，不然呢？你搞搞清楚，我只是乙方，来配合你们的项目，不是来给你卖笑的！”
    乔瑾语气严肃而又愤怒，狠狠地盯着何夏昇。
    “乔瑾，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语气里，有数不尽的寂寥。
    一瞬间，让乔瑾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乔父乔母刚刚因为救他而离世，尽管不是他的错，但是他的身上，却深深地印刻进了孤独、寂寞和沉郁。
    那种性格将他衬托得仿佛和其他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仿佛所有人都走不进他的世界。
    那个时候，乔瑾的心清晰地塌陷进去一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修复过，只有他才是修复那个地方的唯一良药。
    而现在，她的心的那一角，已经快要好起来了。
    所以心软只是很短暂地闪现了一下，乔瑾的语气马上硬了起来：“是啊，十分不想见到你。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谁愿意再见到你？”
    她狠狠地擦了一下唇，“何总，也请你自重。”
    “乔乔……”何夏昇伸手去拉她的手。
    被乔瑾避开了。
    听到那句乔乔，乔瑾有一秒钟的破防。
    但是也仅仅是一秒而已。
    小一早已经给她的人生，她的心脏穿上了厚厚的铠甲，让她刀枪不入，再不会因为他的一点浅淡的温柔，就缴械投降。
    她打开门，“没事的话赶快走。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报警！”
    何夏昇捏紧了拳，世界呈现一个巨大的空洞，处处伤痕累累，他却不知道从何修复。
    越是想要靠近，反而越是彼此伤害。
    一如从前。
    只是从前不一样，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有他，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现在，两人都长满了刺。
    乔瑾固执地握着门把手，门朝着何夏昇大开着。
    何夏昇的脚步却像钉在了原地。
    “妈咪，你在做什么啊？”
    忽然，一声温软的小男生的声音出现，站在房间门口，好奇地看着两个人。
    乔瑾一惊，她已经尽量不闹出动静，但是还是吵醒了小一。
    何夏昇的脸色也在此刻，凝滞成为了一个表情。
    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小一身上。
    “没什么，小一。”乔瑾赶忙上前抱住了他，“妈咪正在跟同事说话，很快就过来陪你。”
    “同事？就是那个经常让你加班，周末也不能陪小一的同事吗？”小一一提起这个，就义愤填膺，小小的声音虽然温软，但是却十分坚定，恶狠狠地望着何夏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