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蛇星上的七条帝蛇里,一共有三条帝蛇是女性,在陈北待在蛇星上的这段时间里,虽然起初也和其中的某位帝蛇因部分误会而生出了些许矛盾,但在互相做过一场之后,这误会自然也就消融了。
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也正是因为那场冲突,所以陈北和那位帝蛇陛下的关系也是他认识的这三条雌性帝蛇里最好的。
那位帝蛇陛下就是先前大巫铃铛提起的蜧青,帝蛇蜧青。在两人熟悉了之后,陈北就一直唤她做小青了。
小青有个姐姐叫蜧白,别说,这个名字确实让陈北想起了他老家那边的一堆神话人物。而他也没想到,如今,他陈真人居然也能当一回许…法海。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大威天龙!!!
蜧青今年三千多岁,蜧白则是三千七百岁,两人的年龄都很大,而且这个年纪对于她们俩来说,连人生的一半都还没到,顶多也就四分之一吧?甚至五分之一?
妖怪的寿命是很长的,同等境界下,大妖怪的寿命大多数都比人类大修士来的长。
蛇妖的寿命在妖怪里也算是前列了,一条普通蛇妖的寿数即有六百,是寿数最短的虫妖的四倍。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虫妖都那么短寿。
蜘蛛并不是虫妖,蜈蚣也不是,在这边也一样。虫妖这东西,说实话,还挺稀少的,就连妖怪专家陈北也没见过多少。
小青和小白都不是蛇星上的本地妖怪,她们以前都是住在这个星系的另一颗星球上的。
大概是在两千几百年前吧,这姐妹俩在她们的星球上修练至了一定境界,获得了‘飞升’的许可,是的,在这个星系,修士等级达到了是可以‘飞升’的,但从这俩的等级来看,她们也没到达‘仙’的境界。
她们自己倒也知道,但当时的她们太年轻,对于宇宙的险恶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而那几位前来‘接引’他们的‘妖仙’又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具有欺骗性。于是,这俩热血少女就被那几位‘妖仙’带到了这里来。
这一待就是两千多年。
“此星名为‘黑将’,可进而不可出,我等帝蛇皆是黑将守星者,职责便是守卫这黑将。”
“黑将?”陈北躺在蜧青的头上,蜧青是一条青色的千米巨蟒,全长一点五公里,此时没有化形。在陈北的身旁,则是比他高出一个头,化形为人的白姐。
“黑将?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你们的星球里面是不是压了些什么?”
陈北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对,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太阳上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帝夋’。那该死的家伙,等以后他实力到了,看他干不干这家伙就完了。
虽然是化形,但白姐却只化了半个身子,还有一半的身子是蛇身。在她那白皙的人类身躯上,还能看到些许的乳白色鳞片。
不管是蜧白还是蜧青,即使是在她们露出本地的时候,其外表也能让陈北觉得‘漂亮’,真不夸张,那是相当漂亮。
蜧白白鳞朱眼,蜧青青鳞紫瞳,她们的鳞片不像那个被陈北整死的蚺帝那样大快快快,又硬又黑,而是非常精美密致光滑的小片鳞片。
虽然也很大就是了。
白姐摇了摇头,“虽然我和青儿在这方天地已经呆了千年之久,但我其实对于身下的这片大地也知之甚少。有些东西……”
说到这儿的时候,白姐蹙起她好看的眉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北郎。只是苦了你了,误入此地,却无法再归去……”
“嗯?”
陈北从白姐的尾巴上抬起头,“什么意思?什么没法归去?”
“这黑将上空有当年天庭大能妖仙所下之禁制,除天庭之人外,皆是可进但不可出。”
“若是想强行破除,且不说能不能破得了,就是侥幸能离开那也会被镇守在其外的仙将即刻发现,然后诛杀,身死道消……”
小青的声音也传到了陈北的脑海里,黑将虽然表面全是沼泽,鲜有陆地。但这颗星球上倒是有着极为旷阔的地下世界,虽然大部分地方还是海洋,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陆地肯定还是要比地面上多的。
就是这里的文明社会同样等级看起来不高,和上面一样,看起来像是原始社会。
在小青告诉自己不能出去的原因的时候,陈北也注意到了她说的那段话里的那几个词:天庭、天将,以及妖仙。
“天庭?”
陈北想起了太阳表面的庞大宫殿,以及月亮上的宫殿废墟,还有那条龙,那只仙鬼,以及月球上的那堆怪物。
“妖族天庭?”
陈北想起了他以前看过的小说,妖族在他老家的某些小说里,确实是有天庭这个概念的。据说首领是东皇太一还是谁来着。
“那天帝是谁?”
“此片星域的天庭由九凤所掌,但九凤陛下自上古仙变之后便再也未曾现世过。”
蜧青说完话后又是蜧白说,这姐妹俩总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而如今的……”但蜧白的话并没有说完,她说到还没一半就戛然而止,用她那朱红的眸子看着陈北。
“如今的仙你觉得不像仙,处处都充满了诡异,死气沉沉,宛若鬼怪,对吧?”
“!?”
蜧白猛地一抬头,看向她和陈北的头顶。
“你怎么来了?”
和蜧白的表现不同,陈北虽然也跟着抬起头,但在看到了头顶出现的人以后,他又是另一种态度。
“是啊,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对吧?”
天上的恒玉缓缓落下,落到陈北身旁,“陈真人?”
“咋啦,闹脾气啦?”陈北看着恒玉垮下来的小脸,很是熟练地抬起手,搂住恒玉的肩膀,“嗨,我这不是看你当时见到仙界同胞很激动,就让你去和同僚们叙叙旧嘛?你要是想和我一起来,那我还能不让你来吗?”
恒玉被陈北搂着,脑袋挨着陈北的肩膀,过了有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陈真人,我突然发现,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是嘛?”
“嗯。”怀里的恒玉点点头,换了个姿势。在陈北右边的蜧白因为恒玉身上那磅礴的气势,已经被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我不敢去回忆,也回忆不起来。”
“这片宇宙,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北沉默以对。
“我一个外地人,我知道个屁。”
他很想这么说,但并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