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刻都等不住。
君欣欣看着这女人掏出手机,借着喝茶的动作压下眼底的笑意。
闹吧。
宴盛司和武家,当然是闹的越难看越好。
宴盛司这两年似乎是因为君菀死了伤心过度,可伤心过度也不影响他时不时的给宴家下个绊子。
当年他又是在宴家待过那么多年的。
对集团里的一些弱点真的是一抓一个准。
宴志远在他手上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要不是她时不时的凑手帮忙,而现在宴家的当家人依然是宴明成。
那宴家早就被宴盛司整个蚕食掉了。
可她自己也在君家过的不太顺心。
君泰那老东西。
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夺位。
君欣欣不悦的皱眉,眼中不耐的阴沉杀意一闪而过。
那边的女人已经声情并茂的开始讲述自己在酒店看见的事情。
“武总,您是没看见。”
“那女人啊,看着就不正经,把宴盛司勾的魂都没了。”
“还说要让君菀入土为安,她倒是会做好人了,这么好的人,就别把司少往酒店带啊?是不是?她不觉得对不起还躺在医院里的君菀吗?”
“她……喂?喂!武总?!”
女人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拍,气愤道:“被挂了。”
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我猜是去找宴盛司了。”
“看好戏吧。”
结果她们在餐厅里吃完一顿饭后。
却被告知。
君菀真的要下葬了?
“欣欣,这是真的吗?”她们手上的点心红茶顿时就不香了。
那女人真的这么厉害?
宴盛司是鬼迷心窍了?终于不想念君菀了?
君欣欣眯起眼睛,一把抓起包往外面走,“我去现场看看。”
其他人按捺不住好奇心。
“我们也去。”
君菀的葬礼。
总不能遇到那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女人了吧?
她们在心底默默的想着。
……
医院里。
君菀看着被冰冻着的尸身。
抬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她曾经在镜子里无数次看过这张脸,可此刻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却觉得难以言喻的心酸。
“对不起。”
“我很抱歉。”
君菀握住了她的手,“我替我家疯狗向你道歉。”
宴盛司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站着。
随后又挨了君菀重重一拳。
他才弯腰,冲着尸身鞠了一躬。
外面来送丧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都面带几分诡异的看着站在宴盛司旁边的女人。
“那是他的新欢?”
“这也太过分了,宴盛司是越发不知道分寸了,怎么能带着……带着女人参加前妻的葬礼?”
“行了行了,快闭嘴吧,你小心宴盛司听见,找你家的晦气。”
君菀没管后面的人怎么看她的。
她紧紧的握住了尸身的手。
“你放心。”
“我很感谢你,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君欣欣,我一定不会放过。”
说完。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宴盛司!”
“你带着人在干什么呢!”
是程琳和武源终于到了。
程琳鬓角的头发都白了。
君菀看着她鬓角的白发,仿佛被钉在原处一般动都动不了。
上天何其残忍。
给了这两人希望。
却又让两人绝望。
它竟然同时收走他们的两个孩子。
“我的软软!”
程琳看见尸身,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程琳扑过去。
一把抓住了尸身的手。
“好孩子,妈妈的宝贝,妈妈来了。”
君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开口一句‘妈妈’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出不来。
最后只能咬牙闭紧了嘴巴。
她已经不是他们的‘软软’了,再没有资格喊这对善良的夫妻为爸爸妈妈了。
武源撑着旁边的墙壁,勉强站着,可眼中的悲痛几乎要刺伤君菀的眼睛。
君欣欣她们赶过来。
看到的正好就是这么一幕。
“呦,这可是有好戏看了。”
刚才打电话那女人扬起唇。
可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卧槽!”
“为什么那个可怕的女人会在这里?她是真的不怕死的吗?”
才说完。
就看见申屠蓉探头探脑的站在那女人身后。
脸上神情是严肃的,但是却并不算太哀伤,和以前那副要死要活要朋友回来的样子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
“她申屠蓉是疯了吗?”
女人嘴唇颤抖,“君菀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她竟然站到那个女人身后去了?”
她仿佛在申屠蓉身后看见了一片佛光。
那是原谅一切的脑残光芒。
“现在只能靠武家夫妻两个争气一些了。”
女人在心底暗暗的想。
程琳抬起头,看向了宴盛司说:“你不等了?”
宴盛司却看向了对面眼神实在悲伤的君菀,“我要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程琳这才抬起眼睛。
她看见了君菀。
君菀握了握手。
“我……”
才说了一个字。
手却被程琳一把抓住了。
她痴痴的看着君菀。
“小菀呐。”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