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那张禁欲系的脸骤然难看了起来。
有了表情。
看起来也格外生动一些。
“司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夜咬牙问。
“没什么意思。”宴盛司没有什么试探的意思,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深深浅浅,一下下的戳着他的皮肤,“就是觉得,如果我不在了,集团你也能管理好的意思。”
陈夜豁然扭过头,“您是得绝症了?”
宴盛司笑的随意,“那倒没。”
“那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陈夜紧紧的握着手上的文件,“我对你的位置并没有野心!”
“你犯不着来试探我!”
陈夜抢在宴盛司再次开口之前,僵硬着脸转过身,“我先出去忙了。”
宴盛司看着他仿佛逃命一样的架势,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
“谁试探你了。”
他抬眼看向窗外。
天空一片湛蓝,盛夏的万里无云总是最漂亮的。
在君菀来之前,他却从没有注意到过。
君菀靠在肉包的病床旁。
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眶。
这两天她总觉得昏昏沉沉的很疲惫。
可明明检查出来身体很健康。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原来那个‘君菀’被追赶的场景。
最近,这个梦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就好像没有时间了,在追赶着她去找寻什么真相一样。
只是今天这个梦境倒不是单纯的被追赶了。
‘她’被那些人追赶着被车子撞出去的时候,她的意识竟然还是清醒的。
那辆车的车胎摩擦过砂石加油门的模样都清楚的映入她的脑海中。
她终于,看清了车牌号。
君菀猛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飞快的记下了那一串号码。
肉包模模糊糊的看向了君菀,“怎么了?”
“没事,小孩子睡你的,别管大人的事情!”
肉包逼逼赖赖的躺了回去。
君菀往外面走去。
拿着号码兴奋的往外面走。
“恩?小六啊?”
君菀笑着看着已经恢复正常在外面遛弯儿的小六说:“等会儿我要去找你哥哥,你晚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宴六拿着一张纸。
看见君菀下意识的往后藏了一下,马上镇定下来说:“好啊。”
“咦!”
谁知道身后一只小手直接捞起了那幅画。
“叔叔你拿着的是什么?”
“哇是一棵树!”
肉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君菀身边,一把捞起那图仔仔细细的看着。
君菀也跟着看了一眼。
发现是一棵共生树。
“这树……”君菀皱起眉。
小六心底咯噔一声。
君菀缓缓道:“长得可真丑啊。”
小六松了一口气。
“哈哈,我随便画画的。”
宴六急忙收回图纸,“就是想……恩,想新书的灵感题材。”
君菀诧异,“你要写新书了?”
“恩。”宴六笑着说:“当然,在写书之前先完成学业吧。”
他当年书都没念完,甚至没有参加过高考,就疯了。
现在要把以前没做完的事情,一件件的都弥补上。
“行。”君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加油,我还有事要做。”
她急着去查车牌号。
君菀匆匆走了。
也不提要一起吃晚饭的事情,肉包鼓着脸不高兴。
宴六也不笑了,心事重重的走到了旁边。
肉包觉得当小孩真不好。
这些大人明明心里都有心事。
却不告诉小孩子,因为小孩帮不上忙。
他走到了宴六的病房里。
听见了他好像正在给谁打电话。
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是的,就是这棵树……肯定……要烧掉的……找到就烧……唯一的……方法……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