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前后,皑皑白雪覆盖的天空上,出现了一架直升飞机。
飞机降落在山顶上,下来了几个人。
冥日走在最前头,鸿蒙紧随其后,最后下来的是叶凌月姐弟俩。
凌光比半年前瘦了许多,眼底无神,也只有叶凌月叫他时,他才会有些反应。
半年了,自从秦川死在他们面前,凌光带回了秦川的尸体后,他就变得寡言少语。
他很少说话,几乎不吃饭,一天到晚都守着青川的尸体。
因为要火化秦川的事,他还和鸿蒙起了冲突。
那之后,他就不再理会旁人,除了凌月能偶尔得到他的一点回应,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其余的时间,他就埋头大睡,也许在梦里,他能看到秦川。
“这小子。”
鸿蒙一脸的无奈。
走近木屋时,木屋的门先打开了,舞悦迫不及待走了出来。
看到凌光和凌月时,尤其是凌光,舞悦不顾自己臃肿的身子,快步走上去,给了凌光一个拥抱。
“阿光,好久不见。”
凌光神情木然,由着舞悦抱住自己。
叶凌月上前,歉意的说道。
“他一直这样,抱歉。”
舞悦眼眶红了红,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凌光的手更紧了些。
一行人进入木屋。
木屋里,赤烨和帝莘、巫扈几人正焦急无比,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三个男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尤其是帝莘和赤烨,从互看不顺眼,到了惺惺相惜,男人间的友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成了!”
在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信号后,三人眼眸一亮,跳了起来,开心的像是三个大男孩。
就连一向和他们唱反调的薄情,这时也不禁激动的站了起来。
“成了?黑进对方的系统了?”
“三天时间,这三天里,对方绝对没法子修复他们的内部网络。”
巫扈笑着说道。
这时,他也留意到叶凌月他们来了。
巫扈站起身,冲着叶凌月点点头。
帝莘看到叶凌月时,长腿一跨,走上前去,正要说什么,就见薄情已经抢先一步,薄情上前抱住了叶凌月。
“半年不见……”
薄情都还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身后,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将叶凌月从他怀里拽了出来。
“我还没和凌月表达我的想念之情。”
薄情都憋了半年了。
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他们这些人没法子都聚集在一处。
凌月被安排在了中部妖盟,他几次都想要前去汇合,都被帝莘这家伙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帝莘以东北妖盟需要他为借口,一直扣着他,不让他去中部。
这口恶气,薄情可一直没消下去。
“男女授受不亲,你一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帝莘冷笑。
他都没抱,薄情倒是抢了先。
这半年,他也很想凌月,这也让帝莘更加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凌月。
多少次,他都想要直接去找她,向她表白心事。
可局势,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我和凌月的关系非比寻常,实话告诉你们,我和她小时候是定过娃娃亲的,我们父母那一辈就定下来的。”
薄情横了帝莘一眼。
这小子,别以为他不知道帝莘的目的。
“娃娃亲?”
别说帝莘,就连叶凌月也是一脸的愕然。
这事,她可没听云笙提起过。
开什么玩笑,她和薄情定亲,这感觉,就像是搞百合!
“你说定了就定了?证据呢?”
帝莘不屑一顾。
“证据就是……我父辈都去世了,可云族长应该知道。只是现在一时半会儿联络不上她。”
薄情懊恼道。
凌光因为秦川的事,这半年萎靡不振,连带着,也没法子使用入梦术联络上云笙夫妇。
“既然如此,就不要动手动脚的。”
帝莘不尴不尬,站在叶凌月和薄情之间,让两人保持一个距离。
“我看你分明是找茬。”
薄情怒气冲冲道。
“你们俩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这次召集大家过来是要商量一下关于怎么样去对付的眼前的局面。”
冥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关于这个娃娃亲,冥日倒是知道一些。
只是他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比较复杂。在凌月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思之前他不方便多说什么。
薄情瞪了眼帝莘,不情不愿坐到了一旁。
秦蚀自从那一次参与了帝大事件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和华国高层达成了合作协议。
他带着国际上的几大狩妖组织,一起重组了华国狩妖界。
长老会被解散,秦王代替了秦老,成为了华国狩妖界的新掌舵人。
这半年时间里,他们各种狩妖行动频繁,抓走了大量的妖,背后的所作所为,可想而知。
“不用说,他们一定又进行了一些妖兽器官的移植手术。前两天我下了山,遇到了一些狩妖人,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强悍,甚至能够进行兽化。”
赤烨说道。
“秦蚀就是个疯子。让我想个法子把他给杀了,一切就解决了。”
薄情说道。
“不可能,我们的实力不如他,或许,我们得找到更多的混沌碎片,才能与他一战。”
巫扈开口说道。
“混沌碎片可不好找。”
赤烨沉吟道。
这种人商量了很久,但是都没有结果。
天亮前后,众人各自休息。
看到凌光闭着眼毫无声息,叶凌月叹息一声,这时她看到巫扈走了出去。
叶凌月心头一动也跟了上去,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巫扈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叶凌月走了出去,才发现巫扈就站在门口,显然在等她。
外头下着雪,叶凌月走到巫扈身旁。
巫扈笑道。
“我们俩鬼鬼祟祟的,帝莘看了,怕是不会放过我。”
叶凌月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叶凌月也发现了,帝莘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了。
“我可不敢。知道自己的过去,并非什么好事。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说吧,我能回答的都会回答你。”
巫扈靠在木屋的墙壁上,目光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惆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