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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客栈相见

    凤御天下 作者:海昕

    005.客栈相见

    高崇德听女儿说要和自己一起去,急忙阻止:“翘儿,你不能去。当年我答应你母亲,一定要把你养育成人。我要确保你的安全,此行太危险,我不能让你身处险境。”

    “爹爹,您不信任要见的那个人,认为她会出卖我们吗?”高翠翘问。

    “不。这个人非常可靠。只是她身处要职,身边的人很复杂,可能有皇帝派来监视她的奸细。她和我见面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一旦被发现,我们都有命之忧。只要你没有露面,就算我们有什么不测,你也有逃走的机会。”高崇德语重心长地说。

    “如果爹爹有什么不测,我也没有独自活着的道理。”高翠翘声音哽咽,“我要和爹一起去,一来是关心娘的安危,想早些听到有关娘的消息;二来我武功也不弱,可以躲起来给爹望望风,若有可疑的人及时通知您。”

    “翘儿,不管爹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你记住,你不仅是我和你娘最宝贝的女儿,也是我们安国的希望和前途。”

    “爹,这些我都知道。”高翠翘抓起父亲的手,轻轻摇着,撒娇般地说,“我真的想早些知道娘的情况,您就带我一起去吧。”

    高崇德想了片刻,终于答应下来:“好吧。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让那个人看到你。”

    这天深夜,府中的上下人等都睡熟了,只有一两个守夜的家丁在大门口把守。父女二人换好黑色的夜行衣,翻出石府的后院围墙,沿着黝黑的街巷快步前行。

    街市和行人都睡了,街上没有灯,微弱的月光下是一排排漆黑的墙和门。一阵夜风吹得高翠翘浑身发抖,她拉了拉衣领,加快脚步,紧紧跟随急行的父亲。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远处传来打更人尖利的声音。

    高崇德跃上街边的房顶,沿着屋脊而行。高翠翘也紧随父亲飞身上房,打更人敲着梆子从他们脚下走过。

    蹿房越脊拐弯抹角,高家父女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城门附近的一家客栈,客栈门前挂着一对灯笼,借着灯笼的微光,依稀看到牌匾上写着“如归客栈”四个黑漆大字。夜风吹起,灯笼在风中摇曳,里面的蜡烛乎明乎暗,如鬼火般闪烁不定。

    走到客栈围墙外的角落处,高崇德停住脚步,指着院内的房檐,对高翠翘说:“我会去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你想知道什么,就到屋顶上去听吧。一定要多加小心。”说完,他迈开大步向客栈大门走去。

    高翠翘跃上屋顶,轻轻掀起一片瓦片,使房顶露出个小洞,向下面的屋里张望,屋中没有人,一片漆黑。

    高崇德推开大门,走进院落。这家客栈很体面,是一座二层的楼房。店小二见来了客人,急忙从一楼的门厅迎了出来,热络地问:“客官,是住店吗?二楼的单人房间已经住满了,楼下有几间大家伙着住的客房,还剩着铺位,您能不能将就一晚?”

    高崇德摆摆手,淡淡地说:“我要二楼甲字第一间。”

    店小二大吃一惊,那间房老板是从不让人住的,说是留着给一位贵客。今天这位客人张口就要甲字第一间,莫非就是那位贵客?店小二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把高崇德领到二楼走廊尽头的甲字第一号房间。

    高翠翘的眼前一亮,是店小二点燃了屋中的灯烛。父亲也跟在店小二后面进了屋里。

    店小二拿起搭在肩头的手巾,掸了掸桌椅上的尘土,说道:“客官,请坐。我给您泡茶去。”说完,店小二小跑着出了门。不一会儿,他端着一个放着茶壶和茶碗的托盘回来,把托盘放在桌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说:“客官请慢用。”

    高崇德掏出几枚铜钱,递到店小二手中,说道:“谢过小二哥,你去忙吧。我的事会自己打点,你不必再过来了。”

    “谢谢客官。”店小二接过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出门后还把房门随手关好。

    高崇德坐到桌边,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一个人慌慌张张推门闯了进来。来人进了屋,小心地掩上门,迈着碎步小跑到高崇德身边,压低声音说:“高大人,楼顶上有个可疑的人,要不要我去把她抓下来。”

    原来,此人是客栈的老板朱富贵,听店小二说来了要甲字第一间房的贵客,知道事关重大,便留心在客栈周围巡视了一番,结果发现了高翠翘,特来向高崇德报告。

    高崇德微微一笑,说:“不必了,朱老板,那个人是我带来的。”

    朱老板面露狐疑之色。高崇德知道朱老板误以为自己信不过他,带来了保镖,便仰起头,提高声音,说:“楼上的丫头听着,你不要以为自己武功了不起,非要跟着来,刚到这就让人家发现了。你好好在上面呆着,一会儿好好跟我一块儿回去。”

    高翠翘这才知道父亲允许自己跟着来,是想找机会教育自己,让自己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自己光顾着朝屋子里看,没有注意到已经被人发现,一时又羞又恼,却不敢声张,只能趴在房顶上不做声。

    朱老板疑惑的神色并没有消退多少,高崇德也不想多去和他解释什么,而是严肃地问:“这么晚了,里的人还没到吗?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朱老板也变得紧张起来,说:“我出去看看状况吧。”

    未等高崇德回答,楼下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接着是赶车人拉住缰绳,停住马车的声响。“她来了。”从高崇德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松了一口气。

    “我马上去接她。”说着,朱老板跑出门去。

    屋顶上的高翠翘也听到马车的响动,向客栈大门外望去。一辆马车停在门前,马车不大,车篷中只容得下一个人坐着。灯火昏暗看不清车篷的颜色,但车篷四周装饰的流苏被风吹起,飘扬在空中,高翠翘断定这辆车应该很豪华。

    赶车的是一个黑衣的年轻女子,她跳下车夫的座位,走到车篷前,撩起门帘,从车上扶下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人。斗篷遮住女人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样貌,但可以看到这个女人身体微胖,行动不算敏捷,翠翘猜她是个中年人。

    朱老板迎出来,引着两个女人进了一楼。随着一阵脚步声,穿黑斗篷的女人走进了高崇德呆的甲字第一号房间。年轻女子没有上楼,应该是留在楼下大厅了,朱老板也没有跟上来。

    穿黑斗篷的女人向走廊看了看,见没有闲杂人等,就把门关好,走到桌边脱掉斗篷。

    除去了斗篷的遮挡,翠翘看到女人穿着紫色的长袍,袍身上绣着山**和翠鸟,做工美,裙边袖口也绣着美的云纹装饰。这种服饰是廷女官的官服,从服装的颜色和华丽的程度看,不是普通的女,是内廷管事级别的人物。

    女子见到高崇德,变得有些激动,声音微颤地说:“高大哥,让您久等了。圣上病重,中乱做一团,我身边一直有不相干的人,没有抽身的机会。”

    高崇德指指身边的凳子,示意女子坐下,关切地说:“香儿,中环境险恶,你的处境艰难,一定要多加小心。”

    被称作香儿的女人,竟然轻轻地呜咽起来:“我怎么算得艰难,被囚禁的主人才真的是处境艰难,每每想到她,我都心痛不已。”

    高崇德轻轻拍着香儿的肩膀,安慰着她,同时问道:“既然你说到月儿,那你有没有月儿的消息。”

    月儿?高翠翘意识到,父亲口中的月儿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她把头贴近房顶的洞,侧耳细听。

    香儿摇摇头,说:“圣上对主人看管甚严,一般人无法得知南苑的情况。不过,如果主人有什么不测,外界总会有些风吹草动的。目前,我没有听到任何消息,看来主人还是安全的。”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高崇德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圣上的病况如何?”

    “很重。”

    “重到什么程度?”高崇德焦急地问,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掐紧了香儿的肩膀。香儿感到疼痛,皱了皱眉。高崇德才急忙松开了手。

    “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听太医们的口气,十之八九不久于人世了。”香儿的声调只有紧张,并无悲伤,“高大哥,当初您让我收买勇亲王安在皇帝身边的密探,每当圣上患病,就让密探向勇亲王夸大病情。是不是要迷惑勇亲王?”

    “不错。”

    “开始时,勇亲王听说圣上有病,无论在哪里征战都会及时回京探望……”

    没等香儿说完,高崇德打断了她的话说:“她是来看看圣上会不会驾崩,如果圣上归天,她呆在京城好及时抢夺皇位。”

    “可是,她每次回来圣上其实都没什么大碍,圣上还时常责备她擅离职守。现在她已经掉以轻心,再听到圣上有病,也不会轻易回京。”

    高崇德点点头,说:“我要的就是这样。有朝一日,圣上真的驾崩了,勇亲王不能及时回京,我们才有施展手脚的时间和机会。勇亲王手握重兵,她如果在京中,我们只能束手待毙了。”

    “这次圣上真的病重,我们应该如何向勇亲王通报?”香儿问。

    “当然是轻描淡写,就说圣上偶感风寒,身体略有不适。料想勇亲王得到这样的讯息,不至于急急忙忙往京城赶。”高崇德顿了一顿,满怀忧虑地说,“还有一件事,我非常担心。皇帝会不会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担心月儿在她死后东山再起,而下旨杀掉月儿。”

    香儿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当初,两位小主人就是因为我的疏忽而死的,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主人再被害死。”

    香儿忽然抓紧高崇德的一只手说:“高大哥,您放心。我现在在中负责诏书的誊写和圣旨的下发。如果皇帝真的下旨处死主人,我会冒死截留圣旨,哪怕让主人多活一天,舍去香儿的命也是值得的。”

    高崇德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香儿的手,说:“香儿,万万不可鲁莽。你要保护好自己,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我需要你把中的消息带给我。我会去皇族贵胄和朝廷元老们中活动,让他们设法保全月儿的命。”

    忽然,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高翠翘从房顶看到,一队官兵闯到院中。朱老板和店小二都跑了出来,朱老板笑着向官兵中为首的将官模样的人说:“将军,深夜前来又何贵干?先到屋中歇歇,喝杯茶吧。”

    “我们来搜查作乱的逆贼。”将军答道。

    “我们店里住的都是过往的客商,都是熟客,没有什么逆贼。现在客人们都睡了,请将军高抬贵手,不要搅扰了客人们,只怕以后他们都不来我店里投宿了。”朱老板边说边凑到将军跟前,掏出一锭银子擩到将军手中。

    将军把银子往地上一掷,怒气冲冲地说:“大胆刁民,你想包庇逆贼!?还不快闪开。”说完,一把推开朱老板,大步向楼中走去,士兵跟在他后面,都进了楼里。

    甲字第一号房,给香儿驾车的黑衣女子慌慌张张推开房门跑了进来。

    “玲珑,下面出什么事了?”香儿问道

    玲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卢总管。官兵上来搜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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